“这?”龙中堂蓦地一愣,为难而又惭愧道:“晚辈……不知。”
“哪座山?哪道河?还是哪片森林?”
“噢!晚辈想起来了。”龙中堂正自懵懂,却被此话提醒,急忙回道:“晚辈落水时,正在巫山最高峰上。”
“巫山?”刑正不易被人察觉地戚了戚眉,迅速环顾四周,疑惑询问道:“巫山在何方位?”
可是,他周围众人也个个莫名其妙,面面相觑,闻听刑正相问,纷纷接头接耳嘁嘁喳喳起来:“从未听过。”
“定是这小子乱说。”
“或许在更远更远的地方,咱们不曾去过?”
“怎么会呢?即便咱们不知,娘娘可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嘛。”
“让这小子带路就是?”
闻听众说纷纭,刑正心中一动,轻轻抬手止住众人,对龙中堂冷冷吩咐道:“头前带路,两相对质,一问便知。”
“可是?”龙中堂为难道:“晚辈……不认得路啊。”
这下子,不仅刑正的脸色愈加阴沉,围观众人更加按捺不住,再次议论纷纷,其中一人更高声怒吼道:“他分明胡搅蛮缠,求刑正为乖巧报仇。”
“晚辈没有胡搅蛮缠。”龙中堂急忙顺声看去,只见怒吼着正是一只硕大的穿山甲,猜测可能是乖巧的哥哥,心中惭愧不安,却也不得不如实辩解道:“晚辈从巫山被人打落水中,溺水昏迷,一觉醒来,就见到无为祖师。他劝晚辈留在心界,被晚辈拒绝,便被他打晕,直到听见乖巧打洞的声音,我才恍然清醒,恳求乖巧把我带出山洞。”
说到这里,龙中堂眼前蓦地闪现出乖巧活泼可爱的音容笑貌,心中一阵酸痛,微微一顿,黯然伤感道:“不过,若非为了帮我,乖巧必定在山洞里等候与她比赛的哥哥们,也就不会遭此横祸。唉!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前辈,若乖巧万一不测,晚辈但凭发落。”
如此一来,众人大出意料,瞬间沉默不语,不约而同地纷纷看向刑正。
刑正依然面无表情,随手抓过龙剑,转身便走,冷冷吩咐道:“随我来。”
刑正身边的众人急忙散开一条窄窄的通道,等刑正和龙中堂匆匆走过,也不约而同地跟了上来。
尤其是乖巧的那几个哥哥,生怕龙中堂逃跑似的,呈扇形状紧紧贴身跟在龙中堂后面。
龙中堂既担心乖巧的伤势,又暗暗猜测这群怪人会如何处置他,惶惶不安中却又无比牵挂身处危机中的凌蕊志和柳含烟等人,身不由己地蓦地一停,却被紧随其后的一个穿山甲狠狠一头撞在腰间,厉声轻吼道:“快走,休想逃走。”
龙中堂被撞的跌跌撞撞前行几步,几乎和刑正并肩而行,顺势恳求道:“前辈,晚辈的几个朋友,正在巫山遭受歹徒伤害,恳请前辈放晚辈先去救急,等她们平安后……”
“别做梦了。”龙中堂话未说完,另一个穿山甲又狠狠甩头拱在他腰间,恨恨喝道:“满口胡言乱语,还想欺瞒刑正吗?”
龙中堂被这只穿山甲撞得踉踉跄跄又前行几步,远远越过刑正才倏然稳住身形,回头看着恍若未闻匆匆行走的刑正,满怀期待道:“前辈,晚辈对天发誓,绝对会回来的。”
“不准。”
刑正冷冷地蹦出两个字,理也不理呆在当地的龙中堂,匆匆走向近在咫尺的树林。
龙中堂万般焦虑,待在原地稍一愣神,反而被刑正落下四五步远,而紧随其后的穿山甲早已对他恨之入骨,趁此机会,甩动脑袋,再次狠狠向他撞来。
穿山甲前后两次相撞,龙中堂并非全无所知,只是眼见乖巧伤势严重,非常体会这几个穿山甲哥哥心疼妹妹的心情,好像赎罪似的心甘情愿地让他们撞了两下,觉得既能让穿山甲们出出胸中的怨恨,也能减轻一下自责的折磨。
所以,龙中堂不仅装作一无所知地不躲不闪,而且丝毫也没有运功抵挡,被穿山甲狠狠撞击两次后,整个后腰已经被撞的疼痛难忍。
可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何况龙中堂还满怀焦灼地赶去救人,不敢让身体贸然受伤。
于是,眼见穿山甲第三次撞来,他身形微微一晃,斜刺里跳出五六尺远,不仅跳出几只穿山甲的弧状包围,也与匆匆前行的刑正拉开足有一丈多远的距离。
几只穿山甲一看龙中堂轻松躲过,更觉愤怒,哥几个面面相觑一眼,不约而同地又追击上来。
龙中堂不想与他们几个纠缠,更不忍伤害他们,又见离着刑正足有一丈多远,心中一动,大声喊道:“喂,诸位,在下确有急事,只好先行一步,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喊话声中,他不敢怠慢,回身撒腿便跑,身后也立马传来穿山甲们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声:“刑正,凶手逃了!”
那些尾随在他们身后尚未散去的众人一看龙中堂突然逃走,顿时气愤填膺,嗷嗷乱叫,气势汹汹地围追堵截而来。
龙中堂已经见识到医正的高深法术,猜测眼前的这位刑正必定不是泛泛之辈,甚至还担心周围这些人中也有深藏不露的高手,丝毫不敢与他们正面交锋,而是奔着他们前后夹击中的空阔地带落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