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鬼臾区率领的众将士闻听援兵到来,无不精神大振,齐声呐喊着向已经厮杀半天的敌军阵营发起又一次冲锋。
可是,就在鬼臾区的怒吼声被将士们的呐喊声淹没的瞬间,几声凄厉的号角声也骤然响起——“呜嘟嘟……嘟——”
计蒙更加惊喜,趁机高声吼道:“弟兄们,大王到了,上啊……”
刹那间,计蒙率领的将士们也同样精神大振,齐声呐喊,迎着敌人,迎着鏖战,迎着凶险,迎着胜利,亦或是迎着死亡,拼命扑杀过去。
望着交战双方的阵势瞬间扩大,望着漫山遍野人头攒动,望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听着鼓声阵阵如春雷滚滚,听着号角声声如孤雁悲鸣,听着呐喊喧嚣惨叫连连……
长发女子微微戚眉,轻叹一声,正欲转身离去,却听身后响起一声轻喝:“姑娘请留步。”
长发女子蓦然回首,只见一朵青绿色的云朵倏然飘至近前,身着青绿色长衫的牧正左手轻按腰间剑柄,右手轻扶一杆矛头黝黑、矛柄金黄的奇形蛇矛,昂首挺胸,立于青云之上。
他看上去年约四十五六,身高八尺露头,腰细肩宽,细眉长眼,鼻直口阔,白净的面颌下,三缕半尺余长的乌黑胡须正迎风飘摆。
两人四目相对,长发女子又戚了戚眉,看了看牧正立在身边的怪形蛇矛,暗自忖道:此人拥有木性法术,居然还使用这等重型兵刃,岂不有违木系法术轻灵柔和的规律么?
原来,牧正手中这杆又粗又长的怪形蛇矛与寻常蛇矛大不相同。
寻常蛇矛,长短轻重或有不同,但最显眼处,无非其矛头弯弯曲曲形如波浪,而其矛尖处更如长蛇吐信般分成两股尖刃,故称之为“蛇矛”。
而这柄蛇矛,虽然黑黝黝的矛头也弯曲如蛇,可矛尖处却并未分叉,依然如寻常枪尖一样尖锐锋利。
更与众不同的是,矛头和矛柄相连处的矛骹并不是圆滑如柱甚或左右各加一个钮耳,而是把整个矛骹铸成一个光闪闪金灿灿的硕大龙头。
矛柄约有两丈余长,与龙头紧紧相连,而矛柄根部的矛鐏却如龙尾状微微乍开,远远望去,宛如潜龙腾渊,扶摇直上,所以得名为“金龙吐信矛”。
就在长发女子暗自惊讶地审视金龙吐信矛的瞬间,牧正沉声寒暄道:“在下敖正,伯琴是我义弟,敖继是我小儿,不知他们何以得罪姑娘,在下在此赔罪。”
长发女子闻听敖正是伯琴的义兄,心中一动,冷冰冰的脸上瞬间变得笑意盈盈,温柔亲近道:“哎呀,既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赔不赔罪的?是不是——我该叫您大哥呢?”
敖正顿时一头雾水,微微一愣,心想:这丫头说什么呀?乱七八糟的?谁和谁是一家子?
可不管怎么说,人家以礼相待,当面询问,他也不好不答,只好含糊应道:“多谢姑娘宽宏大量,不知姑娘怎么称呼?与我义弟……”
“噢,我叫元始圣女,孩儿们称我娘娘。”元始圣女不等敖正说完,自我介绍道:“您是公子的哥哥,那就喊我元始,啊不,还是喊圣女吧,显得亲切不是?”
敖正更加莫名其妙,心想:这姑娘不仅言辞混乱,名字也大为罕见,不知怎么与伯琴成为兄妹的呢?于是顺口问道:“敢问令尊高姓大名?贵府何处?”
“我没有爹娘,就住在……”元始圣女微微一顿,顺势指向远处的高山:“就在那座山下。”
敖正更加诧异,心想:世上哪有无父无母之人?
可他转念又想,这丫头说话颠三倒四的,可能是说父母早逝,可她住在这泰山脚下,又如何能与伯琴有亲呢?再说了,也从未听伯琴提起过呀?于是含糊应声,顺势又问:“那真是太遗憾了。不过,不知您与伯琴是何亲戚呢?”
“哪有什么亲戚呀?”元始圣女吃吃一声轻笑,忽然俏脸绯红,微微一顿,嘻嘻笑道:“等我们成亲之后,不就是一家人了么?”
敖正大吃一惊,心想:这姑娘虽然有些心直口快,可才貌却不在长公主之下,莫非是伯琴一时把持不住,做出非礼之事?所以才让人家死死追赶,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他思忖瞬间,元始圣女甜甜笑道:“大哥,这下你不会不让我见公子了吧?”
敖正更加奇怪,诧异问道:“为何不让你见他?我也正想见他呢。再说了,他带走继儿是怎么回事?这混账东西。”
“不许你骂他。”元始圣女俏脸一板,旋又甜甜笑道:“一看你就是个好哥哥。不过,他能去哪里呢?”
“他能去哪里?”敖正眼见元始圣女居然不让外人随便数落伯琴,尽管对伯琴暗自埋怨,却对元始圣女大生好感,顺口分析道:“九黎战乱不息,他肯定不会自寻烦恼前往九黎,应该转回颖水城了吧……”
敖正话未说完,只见元始圣女轻身一拜,红光疾闪,道谢声中,已经飞出数丈之外,咯咯笑语却还依稀传来:“谢谢大哥,我去追他……”
敖正又好气又好笑,心想:我话未说完,你说走就走,真是太没礼数了。
可就在他愣神瞬间,忽听脚下传来一声呼喊:“大哥,穷寇莫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