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继儿把话讲完嘛。”炎帝轻笑打断,顺势冲太子招手示意道:“你也坐吧,罔儿,听听继儿讲的故事是否精彩。”
龙中堂也不是傻瓜,顿时听出炎帝话里有话,似乎对他即将讲述的事件依旧将信将疑,却也只好故作不知,待太子挨着皇后跪坐下来,继续讲道:“一个自称无为祖师之人,把我救醒,却又用龙剑把我打晕……”
“龙剑!”虽然炎帝和皇后听得有些心不在焉,可自幼酷爱刀枪剑戟等兵刃的太子却惊讶问道:“什么龙剑?没听说过?从何而来?新铸就的?还是……”
“罔儿。”皇后轻声嗔怪道:“让继儿把话说完嘛。”
“也不怪罔儿好奇。”炎帝和龙中堂等人聊了半天,似乎心情放松许多,淡淡笑道:“顾名思义,龙剑无非是件兵刃,不管新旧如何,不足为奇。可这无为祖师,我却从未听闻,不知是何方神圣啊?”
龙中堂眼看他们三人除却稍稍好奇,并无更多惊讶,不由更加纳闷,心想:不管是度朔山上的姜尤和夸父,还是巫山上的伯琴和瑶儿,甚至还有蕊儿的师父武罗和封印在龙剑中的魔皇,都是生活在炎黄时期之人。
他们之中,除了瑶儿前辈之外,其余数人,不仅人人想得到龙剑,甚至与炎黄二帝之间似乎还有着深仇大恨。而且,从他们眼下的处境来看,不管是封印姜尤的三皇印,还是封印魔皇的五行印,尤其是封印伯琴的五弦阵,似乎还是炎帝陛下亲力所为。可现在看来,他老人家与伯琴之间不仅情若父子,甚至即将还有翁婿之谊。
但是,炎帝陛下既把天子之位禅让给黄帝,还对反叛黄帝的姜尤也有维护之心,可对如此亲近的伯琴却又为何严厉惩戒呢?莫非伯琴曾经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但是,尽管龙中堂和伯琴相处时日不多,可单凭伯琴有意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悲天悯人的博大胸怀,龙中堂实在不相信伯琴会背叛炎帝,更不相信伯琴会做出何等大逆不道之事。
想到这里,龙中堂心头蓦地闪出一个念头——难道因为龙剑?
可这个念头仅仅一闪,他自己又瞬间否定——看炎帝等人此时的神情,似乎对龙剑一无所知,又怎会因龙剑而生罅隙呢?
一时间,万千疑惑在他心头电闪而过,正自茫然无解,又听太子和炎帝先后相问,急忙稳住心神,心想:他们既不知龙剑之事,还是少说为佳。于是含糊应道:“龙剑是稍有特别,可被长发女子抢走了,而无为祖师,我也仅见过一面,既不知他是何方神圣,更不知他家在何方,身在何处。”
“这就奇怪了。”炎帝喃喃一声,却又追问道:“后来呢?”
龙中堂已经理清思绪,应声回道:“当我醒来,发现身处一个山洞,又突然遇到一个会说话的穿山甲娃娃……”
“阿继。”太子闻听龙剑被抢,心中大感失落,又听龙中堂遇到一个会说话的穿山甲,不由尖声呵斥道:“你说话怎么含含糊糊云山雾罩的?”
“啊?”龙中堂一怔,愕然问道:“太,大哥,我说的不清楚吗?”
“到底是穿山甲,还是娃娃?”
龙中堂忽然又有些心虚,心想:谁相信穿山甲会说话?谁又相信穿山甲和人结成朋友?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长发女子掳走伯琴确实因此而起,那也只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她确实是一只穿山甲,名叫乖巧。”
“一派胡言。”太子呵斥一声,却又饶有兴趣地追问道:“后来呢?”
龙中堂提及乖巧,猛然想起她被龙剑刺伤,至今生死未卜,不由心中一痛,黯然道:“后来,她把我带出山洞,可刚出洞口,龙剑从空而降,直穿其背,生死未卜。”
炎帝眼见龙中堂黯然低头,神色凄然,急忙岔开话题,柔声问道:“继儿,你说无为祖师用龙剑把你打晕?”
龙中堂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应声。
炎帝神情愈加凝重,思量问道:“难道,他暗中偷袭?”
“不知道。”龙中堂微微摇了摇头,抬继续阐述道:“后来,乖巧的哥哥们和族人们欲杀我报仇,幸被伯琴前辈救出,继而便被长发女子追杀。再后来,伯琴前辈弹琴御敌,也不知怎么回事,等我再醒来时,我们已经安然脱险,然后便回到家中,见到瑶儿前辈,得知陛下身染贵恙……其实说到底,穿山甲和伯琴前辈都是因我而遭难的。”
“哎——”炎帝似乎并没有太子那般决然不信,反而轻声劝慰道:“自责的话,多说何用?何况如此说来,责任似乎也并不在你。”
“是啊。”皇后随声附和道:“继儿年纪尚小,虑事不周,情有可原。伯琴可老大不小了,何不向人家解释清楚?”
“哼!”太子轻哼一声,不无嘲讽地盯了龙中堂一眼,转而看看炎帝和皇后,不满道:“父亲,妈,这般荒唐之言,你们也相信?”
皇后好像没听见似的依旧无动于衷,默不作声,而炎帝却抬眼注视着太子,淡淡问道:“何以不信?哪里荒唐?”
太子不屑地扫了龙中堂一眼,冷笑道:“谁见过会说话的穿山甲?”
“我。”炎帝毫不迟疑地回应一声,喟然道:“罔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