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伯琴心中一凛,顿时语塞,满面惭愧地抬头看看姜榆罔,欲言又止,低头轻叹:“唉!”
刹那间,殿内稍稍活跃的气氛顿时又有些凝滞。
龙中堂亲眼目睹伯琴被元始圣女掳走,更深知两人结怨因他而起,可再看眼前局面,似乎元始圣女并未难为伯琴,而伯琴为何没有及早回归呢?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却听姜尤哈哈一笑,朗声解释道:“殿下勿怪,老四着实想尽快离去,只是我和大哥昨日方归,老四和娘娘之间又有些纠葛……”
“娘娘?”姜榆罔微微一怔,冷笑道:“二哥,不知您口中所称的娘娘是哪一个呢?”
“怪我怪我,早该介绍你们认识。”姜尤自责一声,微笑着为双方引荐道:“这位便是我泰山之战时结识的贵人,元始圣女娘娘。娘娘,眼前这位英雄,便是当今天子炎帝陛下驾前的太子爷,榆罔殿下。”
“不敢,既是二哥的贵人,我也不便高攀。”姜榆罔并不理会姜尤的引荐,冲着姜尤拱了拱手,淡淡道:“为免父母牵挂,我和伯琴暂且告辞,待您高奏凯歌时,再为您设宴庆功。”
龙中堂一见姜榆罔说走边走,毫不拖泥带水,不由更觉钦佩,却不知他自己该走该留,不由脱口问道:“大哥,我呢?”
“你?”姜榆罔呵呵一笑,冲着正襟危坐的敖正拱了拱手,半真半假道:“敖牧正,奉陛下和皇后之命,把令郎安全送达,却没听到一个谢字呢。”
“惭愧,太子殿下。”敖正急忙歉意施礼道:“一连数十日,继儿毫无音讯,大王和我早已焦虑万分,承蒙殿下和公主亲自护送至此,微臣感激不尽。”
“不过笑言而已,岂可当真?”姜榆罔莞尔一笑,意味深长道:“说不定,转过年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何必见外呢?”
“殿下所言极是。”敖正恳切道:“多年以来,陛下和娘娘对微臣关爱有加,微臣一直感恩戴德,铭记于心,如有机会,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哈哈哈,牧正言重了。”姜榆罔对敖正的态度非常满意,轻笑两声,洒脱告辞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牧正,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就在他们两人寒暄声中,姜丽邛已经起身来到大殿中央,看着依然稳坐未动的伯琴,稍显奇怪道:“伯琴哥哥,怎么还不起身?”
伯琴苦涩一笑,正欲回话,却见元始圣女咯咯笑道:“小丫头,你们自个离去便是,我家公子可不想离开这里呢。”
“你家公子?”姜丽邛把眼一瞪,不满嘲讽道:“大丫头,伯琴哥哥什么时候成了你家公子?你脸皮倒挺厚的嘛。”
“牙尖嘴利!”元始圣女冷冷一笑,手腕抖处,大红衣袖倏然甩出,挟着凌厉风声,呼啦啦扫向姜丽邛的面门,轻声喝道:“让你长点记性。”
“哼!大言不惭。水遁·风水轮!”
反唇相讥中,姜丽邛一声喝令,蓝盈盈的风水轮疾驰而出,弹指间变成脸盆大小,高速旋转着迎面撞向红光,口中却还依旧笑骂道:“姑娘家家的,随便把人家的哥哥当做你家公子,我都感到害臊。”
笑骂声中,蓝盈盈的风水轮和红色衣袖划出的红光眨眼便要撞在一起,众人耳边却几乎同时响起两声轻喝:“木遁·塑木成棉!”
喝令声中,众人几乎尚未反应过来,只见两团桌面大小的青色木棉凭空而现,眨眼却又亲亲密密地叠加在一起,就在红衣袖和风水轮即将相撞之际,不偏不倚地挡在中间。
原来,敖正和龙中堂两人深知元始圣女的武功法术远远胜过姜丽邛,可情急之下又不及劝阻,只好出手相助,试图用青木棉隔开两位后再做劝说。
可是,他们两人几乎同时祭出青木棉后,甚至不及查看青木棉能否隔开两位,却又几乎同时看向对方,四只眼睛里均充满惊讶好奇,不约而同地轻声惊问:“你怎会木遁术?”
可两人话音刚落,但听一声轻响,使得两人无暇再问,急忙顺势望去,只见红衣袖虽然没有击穿这团厚厚的青木棉,却好像一根坚挺的木柱似的,推着青木棉和风水轮径直撞向姜丽邛。
姜丽邛虽然大吃一惊,却依然不知深浅,飞身躲闪中居然反守为攻,冲着元始圣女大声喝道:“水遁·凝水箭!”
元始圣女冷冷一笑,俏脸一寒,轻声喝道:“混沌诀·散。”
“手下留情!”
伯琴心中一凛,再不敢坐视不管,惊呼一声,腾空而起,却又不知如何化解这片无形杀气,情急之下,径直扑向姜丽邛,用他自己的身躯把姜丽邛遮挡的严严实实。
龙中堂虽然没有看出混决决的散字诀有何恐怖,却已然感觉出弥漫在大殿中的丝丝杀气,深知姜丽邛不仅不是对手,更难以躲闪这种诡异霸道的法术,而伯琴虽然以身涉险,但是凭他的法力,或许会有应对之策,急忙喝道:“木遁·流云索。”
敖正在泰山之战时早已见识过元始圣女的法力,又见伯琴居然用失去法力保护的血肉之躯来掩护姜丽邛,不由大吃一惊,情急之下,也几乎和龙中堂同时喝令出声:“木遁·流云索。”
喝令声中,三道绿色丝带激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