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为了阻止姬云啊。”伯琴缓缓看向敖正:“大哥,对不对?”
“很有可能。”敖正颔首道:“不过,凡事先往坏处想,万一如四弟所料,姬云从陛下手中借得数万精兵,对计蒙前后夹击,那计蒙可就危在旦夕了!”
“不至于吧?”姜尤将信将疑道:“姬云兴兵作乱,逼迫陛下禅位于他,难道陛下还会帮他不成?”
“凡事皆有可能。”伯琴不无感叹道:“姬云巧言善辩,多年以来,深得陛下宠爱……”
“嗨!你这家伙。”姜尤不满地打断伯琴,轻声呵斥道:“既有这番预料,怎不早说?”
伯琴却不急不躁地嘻笑道:“我怎知太子爷会来这里?”
“事已至此,何必无谓争论呢?”敖正急忙劝解道:“大王,如您方才所言,不管姬云能否借到兵将,咱们都不能再做耽搁。”
“甚是。”姜尤点头赞同道:“既如此,大哥,咱们现在就走,尽快会合计蒙,争取在姬云借得兵将之前,把那些残兵败将一举消灭。”
“可是……”敖正思思量量地问道:“万一,姬云没有前往颖水城呢?”
“哦?”姜尤微微一愕,却又满不在乎道:“无妨。只要把西陵嫘抓获,不管他在大海还是去颍水,又能如何?”
“江南蛮族,与九黎素来不和,若姬云顺海南下,与蛮族勾结成盟,而我等远在浊水两岸,这九黎城岂不成了空城?”
“那还是老办法。”姜尤不假思索道:“你去大海,我去追剿。”
敖正缓缓摇了摇头,沉吟着看向龙中堂,商量问道:“让继儿带着几百精兵去海边抓捕姬云,如何?”
龙中堂不由一愣,暗自忖道:这梦可越来越离奇了,居然让我去海边捉拿黄帝陛下。我若在海边抓住黄帝,岂不改变历史了吗?
可是,胡思乱想中,他却心明如镜——敖正的询问听上去好像在征询意见,实际上便是委婉地决策。
而且,此时此地,他不仅面对敖正的父亲身份,还要面对姜尤的大王身份,于公于私,他都没有理由拒绝。
无可奈何中,他忽然灵机一动,沉着应道:“父亲命令,孩儿自当遵从。只是,我不认识他呀。”
敖正这才想起龙中堂的脑子似乎有些不正常,不由双眉微微一皱,看向伯琴:“何以如此?”
伯琴倏然止住笑容,不无愧疚道:“唉!开始之初,继儿是有些魂魄散乱,我以为是《勾魂曲》所伤。可是,我帮他魂魄归位后,发现他不仅依然记忆全失,还增添了许多烂七八糟的记忆,居然说他来自几千年后的什么什么……”
龙中堂一看伯琴满面疑惑地看过来,突然改变主意,心想:再向他们辩解我的身份来历,也不见得能让他们相信,与其徒费口舌,不如顺其自然好了。于是急忙接口道:“四叔,前几天说的那些奇言怪语,我也记不得了。不过,我现在虽然记起敖继的身份,却对其他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所以,不记得姬云长什么模样。”
闻听龙中堂这番述说,敖正双眉拧成疙瘩,左手抓过龙中堂的手腕,右手三指轻轻搭在脉门,两眼却看向伯琴,诊断片刻,沉吟问道:“听其症状,似乎是心经和膀胱经之间淤塞不通,或许是魂魄散乱时留下暗疾……难道……《勾魂曲》如此霸道了么?”
“肯定不会呀。”伯琴断然否定道:“虽然我和继儿刚到家,陛下便中毒昏迷,并未来得及细细诊断。但是,《勾魂曲》毕竟没有这么霸道的伤害力……元始,你那个黑老三,可曾记忆受损?”
“当然没有啦。”元始圣女眼见伯琴看来,方才的所有不快瞬间烟消云散,急忙甜甜一笑,柔声回道:“公子啊,我家老三比这小子结实多了,说不定这小子功力不济……”
“应该不是琴音所伤。”元始圣女话未说完,却见敖正微微摇头,更加疑惑道:“奇怪的是,他体内经络畅通,似乎并无异状……”
“所以我说不碍事嘛。”不等敖正说完,伯琴忙不迭地笑道:“等过上三五个月,也就没事了。干脆,我陪继儿同去,必定手到擒来,还不用劳师动众,带什么精兵。”
可伯琴话音刚落,元始圣女却不以为然道:“算啦算啦,区区一个姬云,看你们愁的。唉!我本不想参与你们这些凡人俗务,可是,看在我家公子的面上,帮你们一次吧。一句话,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当然要活的。”敖正虽然担心龙中堂的病情,可闻听此言,不由大喜过望,急忙顺水推舟,致谢奉承道:“多谢娘娘相助,娘娘法力无边,必定手到擒来。”
元始圣女对敖正的奉承倒也欣然接受,轻描淡写地笑道:“区区小事,哪用我亲自前往?让我家小六和小七去就是了……只是,他们也没见过那小子呀。”
“不用麻烦你们吧?”伯琴急于摆脱元始圣女,灵机一动,急忙婉言谢绝,故作轻松道:“我和继儿同去,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可不行。”元始圣女似乎看穿了伯琴的意图,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可不让公子以身涉险。”
听着元始圣女深情无限的温言笑语,看着元始圣女含情脉脉的一双美目,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