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琴站稳身形,尚自心有余悸,转身回头,正欲回话,却见姜尤居然轻轻鼓掌,拍手喝彩道:“好!老四舍身相救小妹,小妹和敖继不仅各怀绝技,甚至称得上青出于蓝,难得,难得呀,哈哈哈……”
“邛儿,没事儿吧?”姜榆罔满脸阴鸷的盯了元始圣女一眼,旋即看向心有不甘地姜丽邛,似乎看出姜丽邛安全无恙,不等姜丽邛回应,又看向伯琴,不无惊疑地问道:“伯琴,怎么样?”
伯琴苦笑一下,故作轻松道:“不碍事,殿下,您带着邛儿赶紧离开吧。”
闻听此言,姜榆罔脸上虽然丝毫波澜不惊,可心中却非常惊讶,心想:伯琴一向放荡洒脱,怎么眼下好像掣肘与人似的?他是做给我看?还是另有隐情?
可就在姜榆罔沉吟瞬间,却见姜尤哈哈一笑,好像故意活跃气氛似的半真半假道:“老四,这是什么话?我正想和殿下商议大事,你怎能替我送客呢?”
“不错。”敖正随声附和,冲着姜榆罔含笑挽留道:“殿下,今日一早,我随大王刚刚回城,正打算明日派人前往颖水城向陛下请安,顺便商议共讨姬云之事。而今殿下不期而至,岂不是天赐良机吗?”
姜榆罔似乎看透姜尤和敖正的心意,不由心中暗笑:你们两家鹬蚌相争,我还等着坐收渔利呢,岂能贸然参与其中?只是,敖正在九黎威望颇高,说不定以后还有可用之处,倒也不好过于驳了他的面子。
于是,他淡淡一笑,做出万般诚恳的神色由衷赞道:“二哥英明神武,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如今兵临泗水城下,哪还用我神农族出手相助?”
“什么兵临城下?”姜尤哈哈笑道:“殿下有所不知,几日前,泗水城已然攻克。所以,我和大哥才忙里偷闲,赶回九黎,商议如何恳请天子陛下重回旧都啊。”
“什么?”饶是姜榆罔一向喜怒无形,闻听此言,却也耸然动容,盯了一眼敖正,见敖正微微点头,于是又看向姜尤,惊讶问道:“那西陵嫘等人现在何处?”
“哼!”姜尤不屑一笑,悻悻道:“算她走运,晚来一步,随着大鸿、常先,还有那些残兵败将,一块逃往西北,至于现在么,呵呵,应该跑到浊水边了吧?”
“计蒙和魑、魅、魍、魉四兄弟,正在追杀抓捕。”敖正接口劝慰道:“所以,恳请殿下屈尊安坐,共商大计。”
“大局已定,还有什么可商议的?”姜榆罔忽觉一阵失落,无奈苦笑道:“即便姬云从海边归来,也难以反转乾坤……”
“咦?”可他话没说完,却被姜尤愕然打断:“殿下,您说姬云现在海边?”
“你不知道?”姜榆罔也是一愣,不无疑惑地看向伯琴:“伯琴?”
伯琴淡淡一笑,转而看向姜尤,迟迟疑疑道:“二哥,据筮神明示,姬云战败后应该东逃至海,却并无生命之忧。不过……”
“不过什么?”姜尤不满打断道:“娘娘亲眼见他跳进大海,我和大哥像打鱼撒网一样捞了半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怎知他一定活着?大哥,你说呢?”
“既然筮神说他没死,那必定没死。”敖正神色凝重,沉声自责道:“这事,怪我大意。”
“哎——岂能怪与大哥?”姜尤急忙宽慰道:“当初,咱们停止搜索,回兵追杀大鸿和常先,不过是急于拿下泗水城而已。”
说着,姜尤缓缓站起身来,踱向大殿中间,沉声商议道:“大哥,事不宜迟,你尽快赶往海边捉拿姬云,我即刻赶回前线会合计蒙,加速追剿西陵嫘。如何?”
敖正没有应声,思忖片刻,沉吟道:“此时已过半月,他不会一直待在海边吧?”
“他拥有巢皇爷的苔草鞋,飞行之功远胜你我。”伯琴却置身事外似的又坐回原位,端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淡淡笑问道:“即便你们先行一步,可队伍行军又怎能比得上他一路飞行?”
“你知道个屁。”姜尤不屑笑道:“他被娘娘打成重伤,跑都跑不动,别说飞了。”
“喂,我越听越糊涂。”姜丽邛惊讶插话道:“说来说去,你们怎么合伙欺负姬云哥哥呢?他得罪你们了吗?”
“邛儿。”姜榆罔轻声呵斥道:“我们商议国家大事,不要乱说话。”
姜丽邛虽然调皮,却也懂得审时度势,眼见姜榆罔满脸阴沉,不满地撅起小嘴,却也不敢再做言语,而姜尤却温言笑道:“邛儿,姬云虽然没有得罪我们其中的任何一人,却得罪了全天下的英雄豪杰,正义之士。”
“邛儿还小,不懂这些。”伯琴依然平淡如水,从容分析道:“即便姬云当时身受重伤,凭他的武功修为,又有金丝甲随身相助,休养个三五日,也会远胜常人的。”
“嗯,这倒也是。”姜尤缓缓地在大殿中踱来踱去,思量分析道:“若果真如你所言,我们离开三五天后他便能随后追赶,那么,我们攻打泗水城也用了将近三日,他应该已到城下才是?”
“呵呵呵……”伯琴冷笑几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盯着姜尤看了片刻,转而又看向敖正:“二哥武功盖世,却不善勾心斗角。大哥,你猜,姬云现在应在何处?”
敖正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