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数日前?”鹿蜀愕然一怔,正欲追根问底,却被远处猛然传来的一阵闷雷声倏然打断:“咚,咚咚咚……”
他不及追问,急忙抬头仰望,却见头顶上空依然艳阳高照,天蓝云白,不由惊疑问道:“晴空万里,何有雷声?”
“嗨!这就叫作晴天霹雳。”句芒不无调侃地嘻笑一声,却也随着抬头仰望,只听这奇怪的响声不仅随着混天绫的疾驰而迅速逼近,甚至还非常有节奏似的继续传来:“咚咚,咚,咚咚咚……”
句芒哑然一笑,转而看向鹿蜀,依然盈盈嘻笑道:“你听过如此有节奏的雷声吗?”
鹿蜀顿时醒悟,莞尔一笑,抬手向混天绫前下方一指,不答反问道:“好像就在前面吧?”
果然,就在两人的探讨声中,轰鸣声越来越响,也让他们三个听的越来越清晰,更让他们清清楚楚的断定,这阵奇怪的轰鸣声正是从混天绫前下方远远传来的。
“混天绫,顺声而去。”句芒饶有兴趣地发出指令,嘻嘻笑道:“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咚咚咚咚咚……”
可他话音刚落,奇怪的鼓声连响数下又戛然而止。
“这是什么节奏?”句芒嘻嘻笑道:“难怪娘娘不让咱到外界来,这外面的世界确实无奇不有。就如方才,咱们明明初次相见,敖公子却说见过咱们。”
鹿蜀意味深长地瞄了龙中堂一眼,话里有话道:“数日前,咱们倒是听过公子的大名,可是,今日见面之前,只怕公子从未听说过我们哥俩的名字吧?”
龙中堂虽然对方才的这阵奇怪响声大感惊讶,但是对句芒和鹿蜀的当面撒谎却更加不满,暗自忖道:明明数日前刚见过面,居然当面否认,却是为何?难道其中另有阴谋?
思忖之中,他正欲再次质问,忽然灵光一闪,转念暗想:当初,在巫山之时,我和蕊儿曾被武罗的幻术所骗,去而复返。而今这梦中的遭遇更加荒诞,难道我并非睡在梦中,而是一直被幻术所困?
一念至此,他陡然不寒而栗,继而想道:也许,从见到韩姑娘那一刻起,我已经身在幻境了。否则,明明重伤倒地失踪不见的韩姑娘怎能蓦然出现?又怎能无缘无故地改名换姓叫作范承宗?也更不会有什么三界之外的心界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又是一惊,暗暗自语:心界,心界!心灵之界!岂不是说,心里想什么,幻境中便会出现什么吗?也就是说,此时此刻,我一定还困在武罗所施展的幻术中!
可是,如何才能从幻境中清醒过来呢?
紧张焦虑中,他忽又灵光一闪,心想:既然把我圈入幻境,还又面对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心界中人,我大可不必再有顾虑,索性逗逗他们,说不定歪打正着,反而能解除幻境。
打定主意,他瞬间镇定许多,情不自禁地长出口气,左右看看句芒和鹿蜀,忽然“嗤”的笑出声来:“我说二位高人,你们是幻化出来的吧?难怪我之前从未听过两位的尊姓大名。只是,不知你们何以进入我的心中幻境呢?”
其实,自从龙中堂脸上阴晴不定地陷入沉思之时,句芒和鹿蜀已然看的莫名其妙,如今又听他奇言怪语,更加大惑不解。
不等龙中堂把话说完,两人满面惊愕地相觑一眼,旋又同时看向龙中堂,但等龙中堂把话说完,句芒稍显不满地反问道:“公子何出此言?”
“哼!”龙中堂冷哼一声,不答反问道:“宗儿和无为祖师可好?”
“宗儿?”句芒更加懵懂,满面愕然地连声追问道:“宗儿是谁?无为祖师又是谁?你朋友吗?”
龙中堂不由哈哈大笑,心中却更加笃定,心想:当初在心界相见时,他们对无为祖师无比尊崇,如今却说不认识!若是现实中人,岂能对尊长如此无礼?
究其原因,必定是不通世事而做事又非常乖谬的武罗所为。于是不无嘲讽地笑道:“既然不知无为祖师,那就更不知道心界了吧?不知心界也没关系,总该知道武罗吧?”
“什么五罗六罗?”句芒不满喝道:“你到底怎么了?胡说八道什么?”
“嘿!装得可真像。”龙中堂眼见两人死活不承认,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忽然两眼一瞪,抬手指向句芒和鹿蜀的身后,惶恐大叫道:“看,就在那里。”
句芒和鹿蜀大吃一惊,急忙转身回头,却见身后空空如也,情知不妙,急忙再转身回来,却见龙中堂已经飞身跳出混天绫,头下脚上地落向地面,还不无得意地回头向上观望着放声笑道:“告辞啦两位,咱们巫山见。”
原来,龙中堂绝望之中,忽然从《黄粱一梦》和《南柯太守》的故事中得到启发——梦境中人,只要遇到大喜大悲或极为惊恐之事,十有八九便会从梦中惊醒。
只是他担心句芒和鹿蜀两人的武功法术远胜于他,所以急中生智,趁着句芒和鹿蜀被他问得懵懵懂懂之际,猛然声东击西,引诱句芒和鹿蜀转身回望,他便趁机跃下混天绫。
因为他方才俯视之际,发现混天绫离地足有百十丈高,他跃出混天绫后又迅速施展千斤坠,甚至比流星滑落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但等句芒和鹿蜀反应过来再驱动混天绫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