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芒和鹿蜀做梦也没想到会弄到这步田地,虽然心中不惧,却也不敢与上百头气势汹汹势如猛虎的夔牛群正面交锋。
刹那间,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斜刺里飞出,同时落在一株半高不矮的大树上,可还没有站稳脚跟,只听“嗵”的一声脆响,陡觉脚下一震,足有对掐粗的这株大树便从中折断,缓缓倒落。
两人心有灵犀似的相视苦笑一眼,鹿蜀轻声劝道:“走吧?”
“慌什么?”句芒嘿嘿一笑:“不想尝尝怪牛肉吗?”
“算了,六哥。”鹿蜀道:“都是一家人。娘娘会生气的。”
“快,上那棵树,看他们头硬还是树硬。”吩咐声中,句芒踩着即将歪倒的树冠,率先飞上临近的一株大树,回身看着紧随其后的鹿蜀嘻嘻笑道:“没抓到姬云,如何回去?”
“武罗说了,姬云已经回家了。”
“若姬云并未回家呢?”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把武罗带走。”句芒轻笑道:“让娘娘亲自审问,咱也算交差了。”
“可是……”
“混天绫,疾。”
鹿蜀还要劝说,可句芒不容分说,已经祭出混天绫。
混天绫瞬间变成两丈见方,飘落在两人面前。
可是,他们两人刚刚跳上混天绫,随着“嗵”的一声脆响——他们脚下这株大树也被夔牛撞断。
尘土飞扬中,牛不耕眼见句芒和鹿蜀跳上混天绫,以为他们两个意欲逃走,虽然余怒未消,却也深知难以阻挡他们离开,急忙止住夔牛族人,昂头怒吼:“赶紧滚走,若敢再来,必定严惩。”
句芒操控着混天绫倏然飞至牛不耕正前方,哈哈笑道:“大笨牛,爷爷让你一步,你却得意忘形。来来来,让你见识见识爷的手段。花儿们,起。”
喝令声落,只见草丛中的无数野花,忽然不约而同地腾空而起,好像突然长了翅膀似的,从四面八方纷纷飞来,迅速汇聚成一块五颜六色的巨大花毯,迎风飘扬着急速飞向句芒。
句芒不等这片美丽的大花毯飞到近前,又是一声轻喝:“百花刺,疾!”
刹那间,只见这片花毯骤然散落,甚至每个花朵也瞬间分裂成片片花瓣,密密麻麻,凌空而落,挟着轻微的利刃破空声,好像天女散花似的刺向夔牛群。
“糟糕!”龙中堂大吃一惊,心想:这些夔牛虽然力大无比,可看上去并无法术,于是急喝一声:“木遁·塑木成棉,疾!”
刹那间,夔牛群头顶上方凭空闪现出一大片厚厚的青木棉团,而凌厉的百花刺也随即刺到,转眼便像雪花落水似的,无声无息,消失不见。
“好小子,臭叛徒。”句芒大出意外,怒极反笑:“哈哈,我看你回去怎么交代,不对,你小子回不去了。柳鞭,长!”
笑骂声中,句芒手中的柳鞭倏然暴长,顷刻间,便好像一条数十丈长的青蛇陡然攻击猎物似的,蓦地绷成一条直线,径直刺向龙中堂的前胸。
龙中堂虽然明知不敌,却也来者不拒,甚至潜意识里还想与句芒真正较量一下,却又怕波及到身体虚弱的武罗,急忙轻轻叮嘱道:“小心。”
话音落处,他不等武罗回应,反而迎着飞速而至的柳鞭抢前一步,大声喝道:“流云索,绕;塑木成箭,疾!”
喝令声落,流云索疾驰而出,眨眼便和迎面刺来的柳鞭紧紧缠绕在一起,而三支青木箭却顺着柳鞭呼啸着刺向鞭尾处的句芒。
“哈哈,好小子,有两下子。”
可是,句芒的笑骂声未落,龙中堂忽觉手中一轻,定睛看去,却见流云索已经把柳鞭抢夺过来,不由大吃一惊——他为何抛弃柳鞭?
然而,就在他惊疑瞬间,却听武罗一声尖叫,急忙望去,只见武罗已被另一条一模一样的柳鞭紧紧卷住,凌空而起,迅速飞向混天绫。
龙中堂顿时醒悟——中了句芒的调虎离山之计——惶恐惭愧中,急忙再次祭出流云索:“流云索,疾。”
流云索闪电般飞出,在混天绫边缘处把武罗紧紧缠住。
两下较力,流云索和柳鞭顿时绷成一条直线,而龙中堂急忙依葫芦画瓢,又是一声大喝:“塑木成箭,疾。”
顿时间,青光闪处,居然有六枝青木箭呼啸而出,其中三支呈品字形刺向句芒的面门,而另外三支却亲亲密密地并在一起,好像一柄锋利的三尖头扁铲似的刺向柳鞭——试图把柳鞭从中切断,然后一扥流云索,便能把武罗解救下来。
可是,六枝长箭刚刚飞行过半,突然齐刷刷的从中折断——好像被一道无形的利刃拦腰斩过似的——箭头和箭尾斜斜落下,未及落地便随风而散,不见踪影。
龙中堂悚然惊悟——眼前这一幕,与方才斩断流云索的手法一模一样,不用说,肯定是句芒和鹿蜀两人所为——可句芒一手握着柳鞭,另一手却一直垂在身边,似乎此举并非句芒所为。
惊愕之中,他急忙看向鹿蜀,只见鹿蜀左手持着一张巴掌大小的黑色弯弓,而弓卡处却空空如也,分明没有挂上弓弦!
他正自惊疑,只见鹿蜀右手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