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龙中堂摇了摇头,却又急忙安慰道:“她虽然被抓走,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啊!你这混账!”黄帝惊怒交加,跳上前来,一把扼住龙中堂的咽喉,厉声喝道:“她被谁抓走?为何抓她?你怎知没有危险?”
龙中堂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正欲反抗,却见姬灵猛然从惊吓中醒过神来,尖叫一声,扑倒两人中间,一把抓住黄帝扼住龙中堂的手腕,哭诉出声:“哥你干吗?放手呀,他又没做什么?那五锣六锣是干什么的呀?”
糈稌众人,包括饱经沧桑的容光,眼见黄帝和龙中堂三言两语便陡起纷争,虽然朦朦胧胧的似乎听出些许端倪,可猛然看到黄帝狠狠扼住龙中堂的咽喉,顿时不知所措,懵懂愣住。
直到姬灵哭喊着扑上前来,容光才霍然惊醒,抢上前来,一把抱住黄帝双肩,恳切劝解道:“老弟,姬老弟,有话好说,何必动怒呢?”
“对嘛对嘛。”姬灵声泪俱下:“敖继又不是坏人,干嘛那么凶啊?快松手啊……”
哭诉声中,姬灵双手用力,把黄帝已经稍稍松劲的两只大手从龙中堂的咽喉处掰了下来。
龙中堂猛然解脱,猛吸一口空气,瞬间又是一阵干呕,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才渐渐恢复常态。
姬灵步步紧跟,轻轻拉着龙中堂的衣袖,泪水簌簌落下,又疼又怜地关切道:“没事吧?敖继,疼不疼啊?要不要看医生?”
“不碍事的。”龙中堂摇了摇头,满怀感激地看了看姬灵,转而又看向黄帝,无可奈何道:“陛下,她虽然被句芒和鹿蜀抓往九黎城,可十有八九不会有危险的。”
这时,黄帝也渐渐从紧张暴怒中平静下来。
刚才,他听到武罗被抓,极度担心之下,以为龙中堂带着九黎之人去抓获武罗,然后又来此追捕与他。
而且,他已知龙中堂身怀绝技,恐怕单打独斗,胜负难料,于是先下手为强,抢步上前,狠狠锁住龙中堂的咽喉。
但是,当他一击得手,又稍觉意外——龙中堂不仅没有反抗,甚至不躲不闪。
一时间,黄帝觉得有些过于莽撞了,心想:龙中堂似乎对他和有熊族并无恶意,也就没有理由去伤害素不相识的武罗。看来其中必有隐情。
与此同时,姬灵和容光先后上前劝阻,更让黄帝暗自惭愧,顺水推舟,缓缓松开龙中堂,却见龙中堂不仅没有反诘责问,反而继续解释缘由,不由惭愧而又歉然道:“对不起,敖继,我太冲动了。”
“就是嘛。”姬灵绷紧的心弦顿时松缓下来,抹了一把眼泪,连声埋怨道:“你一连声的发问,总得让人家把话说完嘛!看你把他掐成什么样了?”
说着说着,姬灵一阵伤心,串串泪珠又滚滚落下。
“好啦好啦,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嘛。”容光急忙打圆场道:“舌头和牙齿还会打架呢。敖老弟,你还是说清楚一些吧。”
龙中堂点了点头,道:“姜尤大王得知黄帝陛下身在海边……”
“他如何得知?”黄帝悚然一惊,追问一声,旋又醒悟,道:“噢,我知道了。定是阿罗刺杀未遂,和我一样被他们跟踪追杀吧?”
“我们赶往海边时,刺杀之事尚未发生。”龙中堂摇了摇头,正欲如实相告,忽然心中一动,心想:可不能让此事挑起有熊族和神农族之间的矛盾。于是含糊叙说道:“而是由筮神处得知。”
“哦?”黄帝更加吃惊,愕然道:“难道,姜尤居然拥有求卜问筮的本领了?”
龙中堂不想纠结这个话题,好像没听到黄帝所问似的,答非所问道:“于是,大王便命我随着句芒和鹿蜀两人赶往海边。”
“句芒?鹿蜀?”黄帝微微皱眉,好像自言自语似的问道:“姜尤手下的大将吗?好像没听说过这两人的名字吧?”
“他们不是九黎人。”龙中堂如实回道:“而是元始圣女的属下。”
“噢——”黄帝顿时释然,喟然道:“原来如此。当初,我正是被她抢走法宝,打成重伤,无奈至极才跳海逃生的。”
“她居然打伤你?”姬灵震惊而又愤怒道:“等我见到她,我,我……她是什么人?是九黎人吗?”
“我也不知道。”龙中堂不想再提及更多,重新回归正题,道:“我们赶到海粟岛后,等了一天,便遇到重伤回归的武罗前辈……”
“她受伤了?”黄帝一声惊喝,打断龙中堂,却瞬间醒悟,喃喃自语道:“原来,她让我先回泗水城,她独自离去并非去取什么宝贝,而是身受重伤,怕连累与我……可是!”
说到这里,黄帝百感交集,蓦地又看向龙中堂,惶恐问道:“她既然身受重伤,又被敌人抓走,岂不危在旦夕?你为何说她没有危险呢?”
“她被抓之前,已经用神鬲治愈伤势。”说着,龙中堂以作证据似的,把神鬲稍稍向上一举,安慰道:“而且,句芒和鹿蜀不仅对她并无恶意,甚至还帮她运功疗伤。所以,我觉她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黄帝强压住心中的惊悚和恼怒,死死地盯着龙中堂,默然不语中,暗自思忖:这小子看上去倒也憨厚老实,这番言语似乎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