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令声中,他们只觉脚下陡然一颤,虽然漆黑一团中看不见任何事物,却分明感觉到神鬲正疾速变大,而刚刚平静一些的湖水也随着神鬲的胀大又瞬间激流暗涌起来。
虽然龙中堂知道神鬲可以在水中燃起火焰,更能凭借神鬲燃起的火焰照亮周围,可他没有亲身体验过,在这形势危急之时,不敢贸然发号施令。
而且,早在下湖之前,他已经料到神鬲变大时,突然胀大的鬲壁会猛然挤压周围的湖水,产生巨大的外推力。
所以,在神鬲脱手落向湖底之时,他才应变及时,飞身跃起,在躲过这股猛烈外推力的同时,尽可能的向前上方浮起。
然后,等他们落下来的时候,神鬲早已增大许多,他们便正好落在神鬲内侧,也就能凭借双脚与神鬲内底的接触,享受到神鬲的避水功效。
但是,虽然他们有惊无险地稳稳立在神鬲上,可龙中堂却丝毫不敢放松,依然紧紧揽住姬灵的纤纤细腰,屏息凝气地感知着周围的蛛丝马迹,防备着突如其来的意外和不测。
所以,仅仅在暗流汹涌峰头将至的瞬间,他便察觉出暗流的冲击力度大大出乎意料,不由暗暗叫苦。
尽管他们现在安然无恙地躲在神鬲造就的气泡似的空间内,可暗流如此凶猛,十有八九会像大浪淘沙似的把他们席卷而起,裹入浪中。只要他们的双脚一离开神鬲内底,也就与神鬲断了联系,便会再次被湖水吞噬。
更让他心惊胆颤的是,他现在既不知道神鬲已经胀大到什么程度,也猜不出这番浪潮会持续多长时间,更担心强大的暗流互相撞击形成巨大的漩涡使他们在神鬲中团团打转,既沉不到水底,也浮不上水面……
骇然思忖中,他猛然想起当初在半空中力战禺京,曾用青木牢成功防住铺天盖地的风沙暴,于是急中生智,大声喝道:“木遁·塑木成牢,起。”
喝令声中,他又怕青木牢在神鬲中难以奏效,滚滚暗流瞬间便会把他们冲散,急忙一把把姬灵紧紧揽在怀中。
姬灵猝不及防,高耸的酥胸瞬间感受到龙中堂砰砰的心跳,顿时又羞又恼,下意识中刚想使劲把龙中堂推开,却又强制忍住。
她虽然看不到龙中堂的当前神色,也不知道龙中堂到底想干什么,却早已认定龙中堂不是轻浮之人,更不会趁人之危做出龌龊之事。
而且,她从龙中堂一连串的紧张喝令和仓促举动中,清晰感受到龙中堂心中的巨大恐惶,觉得龙中堂猝然把她搂在怀中的失礼行为,不仅肯定不是心怀不轨,或许还是对她的倾心呵护和真挚关爱。
念头闪处,她心中的羞恼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却是巨大的甜蜜和些许羞涩,甚至还更加担心龙中堂的安危,急忙关切地连声问道:“没事吧?敖继,到底想干什么呀?”
龙中堂施展出青木牢后,漆黑一片中,丝毫看不到青木牢是不是及时出现,或者说即便能及时出现,却不知能不能挡得住滚滚暗流。
他正凝神静气忐忑不安地感应着周围的动静,忽听姬灵相问,想要顺口回应,又觉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更怕稍有分心而影响到监听水纹的动向。
可若沉默不应,又怕让姬灵误会而担心,于是轻轻拍了拍姬灵的后背,以示安慰。
姬灵没有听到龙中堂的回话,却等来龙中堂抚摸似的轻拍,不由心头突地一颤,俏脸发烧,更加羞涩,小声嗔怪道:“别这样,敖继,快干正事儿吧,哥哥他们不知怎么样了呢?”
这时,龙中堂已经感觉不到水流的动向,断定青木牢已经顺利罩在他们周围,成功挡住四下冲击过来的滚滚暗流。
他顿时心中稍安,长出口气,忽觉姬灵的声音低低柔柔的稍显奇怪,却并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些什么,还以为她被吓坏了呢,急忙答非所问道:“别担心……”
可他刚说了三个字,突觉脚下轻轻一颤,不由悚然一惊,戛然而止,凝神细听,却又无声无息,一片静寂。
他正自惊疑,却听姬灵惊讶问道:“万一神鬲变得与湖底一般大小,会不会撞坏神鬲呀?”
“糟糕!”龙中堂陡然惊悟,急忙暴喝一声:“神鬲,停!”
喝令声落,并无任何异动。
两人面对面地紧紧相拥,几乎均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却好像心有灵犀似的,谁也不敢活动半分,全心全意地关注着周围的动静,早把男女有别的尴尬抛之脑后。
龙中堂在关注周围动静的同时,心中还七上八下地猜测着神鬲是否如愿变得与湖底一样大小,思索着如何才能尽快查验一下。
可他仅仅思索片刻,突然灵光一闪,霍然抱起姬灵,径直迈步前行,同时轻喝一声,收了青木牢,不等姬灵相问,轻声安慰道:“不用担心,咱们迈步前行,总有一只脚踩在鬲上,等走到边缘,便知神鬲是不是已经与湖底一样大小了。”
“随你吧。”姬灵连惊吓带羞涩,早已心乱如麻失去分寸,神不守舍地听着龙中堂的分析解释,却并没有往心里去,随口回应一声,稍稍一顿,幽幽叹息道:“唉!真担心哥哥怎么样了。”
“估计他们还到不了那里。”龙中堂从见到姬灵的那一刻起,从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