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王,微臣不敢。”伶伦拱手施礼道:“微臣只是稍有疑惑,想询问敖继几句,还请大王恩准。”
姜尤一听伶伦并非为敖正父子求情,心中稍感失望,又听此人要询问龙中堂,虽然有些不耐烦,可既不愿驳了伶伦的面子,也想听听伶伦到底有何疑惑,于是点头应允道:“那就问吧。”
“谢大王。”伶伦长身而起,离开席位,缓缓来到龙中堂身前,淡淡吩咐道:“敖继,抬起头来。”
龙中堂虽然不知伶伦是何用意,却也不得不依言抬头,四目相对,只见伶伦面如三秋古月,眼似搜猎孤鹰,鼻直口阔,须发花白。
一身白布长袍,裹在他七尺多高的身上,看上去稍显消瘦,可站在龙中堂身边,却似乎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一股无以名状的压抑感,不由脱口问道:“前辈有何疑问,请尽管吩咐。”
“你说什么?”伶伦微微一愕,旋即看向一直盯着他们的姜尤,诧异问道:“大王,您听到他如何称呼微臣了吗?”
“唔?”姜尤被问的莫名其妙,微微皱眉,道:“没注意啊!伶伦,你到底想问什么?”
“回大王,您细细听来。”伶伦又看向龙中堂,冷不丁地问道:“武罗很漂亮吧?”
龙中堂讶然一怔,心想:此话从何说起?可又不好不答,于是坦然应道:“算是吧。”
“喜欢她吧?”
“啊?”龙中堂被伶伦冷不丁的荒唐之言吓了一跳,急忙辩解道:“前辈,严格来说,我和武罗不过初次见面而已,怎能有这种荒唐念头?”
“那为何因她而违抗大王的命令呢?”
“我,”龙中堂又是一怔,稍一思忖,辩解道:“大王命令我等去抓捕姬云,并非抓捕武罗。”
“你可知武罗曾经来暗杀大王?”
“当时不知。”
“可知武罗和姬云是朋友?”
“知道。”
“为何投靠姬云?”
“我……”龙中堂稍一迟疑,道:“我并没有投靠姬云。”
“为何因他而对抗兵正?”
“当时,姬云身边有个武功高强之人,还有六合寨的数百名壮汉,我不想看到双方厮杀。”
“为何?”
“这个,”龙中堂稍稍一顿,黯然叹息道:“唉!我不想看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管是无辜的六合寨人,还是咱们九黎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
“您?”龙中堂愕然一愣,猛然想起姜尤方才称他为伶伦,却不知这伶伦是九黎的官职名称还是他本人的名字,只好含糊应道:“您不是伶伦吗?”
“呵呵,”伶伦冷笑两声,森然道:“小子,你不是敖继!”
龙中堂顿时心惊肉跳,脱口反问道:“你,你怎知道?”
此言一出,便是默认。
不仅姜尤和敖正等人吓了一跳,就连当面质问的伶伦似乎也大出意外,微微一愕,急忙追问道:“那你到底是谁?从何而来?还不从实招来?”
“我,唉!”龙中堂心想:事已至此,不如实话实说,不管他们相信与否,或许能挽救父亲的性命。于是轻叹一声,老老实实道:“我叫龙中堂,来自几千年后的大荒王朝……”
“你!”伶伦本以为误打误撞地揭露了假敖继的真面目,暗自惊疑地正欲追本溯源,忽听龙中堂说来自于几千年后!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不等龙中堂说完便轻声喝断,正欲呵斥逼问,忽又心中一动,故作相信地肃然问道:“既如此,你为何到此?受何人指使?”
“其实,我也不知道。”龙中堂眼见伶伦仅仅一惊,旋即相信,顿时看到希望,急忙长话短说,匆匆叙道:“当时,我被武罗打入水中……”
“岂有此理。”伶伦顿时抓住龙中堂的话中破绽,再次打断道:“方才你说初次见到武罗,那武罗又在何时何地把你打落水中的呢?”
“在八千年后的巫山顶上。”龙中堂也觉得如此荒唐之言,听上去实在难以令人置信,可事实又确实如此,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解释道:“可是,我也不知武罗为何活了八千多年,也不知她为何又与黄帝成为仇人……”
“一派胡言!”伶伦实在按捺不住,不等龙中堂把话说完,不满呵斥道:“你说武罗活了八千多年,还与姬云成为仇人?如此胡言乱语,你自己信吗?”
“说实话,如此荒唐之事,若非亲身经历,我也难以相信。”
“你还知道荒唐?你还知道你不能亲身经历八千年后的事?”伶伦冷笑反问两声,正欲发火,却听姜尤沉声说道:“哎,伶伦啊,不管真假虚妄,让他把话说完。”
“是,大王。”伶伦无奈应声,瞪了龙中堂一眼,轻声催促道:“简洁明了,废话少说。”
“唉!”龙中堂再次轻叹一声,重新回归主题,道:“沉入水底后,我又糊里糊涂地遇到无为祖师……”
“无为祖师?”伶伦按捺不住又出声打断,连连追问道:“他现在何处?是有熊人?还是神农人?”
“不知道。”龙中堂摇了摇头,道:“八千年后,天下一统,早已没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