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那些人看到已经引起姜尤等人的注意,似乎更加兴奋,飞也似的狂奔过来,很快便来到十余丈远处,纷纷挥舞着手臂,惊喜喊叫起来:“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闻听这熟悉的九黎乡音,姜尤顿时释然,望着迅速跑近的这些庄稼汉,缓缓站住脚步,微微笑道:“果真是九黎子民。这么及时的赶过来打理农田,倒也难得。二位将军,他们现在归谁管辖呢?”
神荼和郁垒甚感意外,面面相觑一眼,郁垒谨慎回道:“回大王,春种秋收,皆为牧正职责,微臣等不知牧正何时派遣他们来到泗水城的。”
“哦?”
姜尤稍稍一愕,心想:出征之时,大哥并未提及此事,难道是我离京后他又做的决定?可那也不该来到我前头呀?更何况他们从西南方赶来,似乎比我早到了不止一天两天……
他正在思忖,十几个庄稼汉已经来到近前,迅速站成两排,齐刷刷单膝跪地,最前面的一个壮硕汉子朗声奏道:“刺探队三队长朗多和属下的十三个兄弟参见大王,参见上卿。”
朗多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众人齐声喊道:“参见大王,参见上卿。”
“噢——”姜尤顿时醒悟——这些庄稼汉居然是刺探队的士兵装扮而成——不禁又惊又喜,急忙双手虚抬,示意众人起身,含笑赞许道:“快快请起,兄弟们,辛苦了。”
“谢大王。”众人齐声感谢一声,齐刷刷站起身来,朗多又再次施礼道:“启禀大王,我等奉刺探队敖喜少尉之命潜往前线打探消息。前天晚上,兵正连夜突袭有熊营寨,大获全胜,已经把有熊人赶到浊水西岸……”
“好!太好了!”姜尤顿时喜出望外,不等朗多把话说完,急忙连声问道:“计蒙让尔等前来报喜,应该有所交代吧?”
“回大王。”朗多恭谨道:“卑职等职责所在,只能对大王、敖上卿和敖喜少尉负责,其余人等,不便面对,所以并未拜见兵正。”
“哦。”姜尤若有所悟,不由回头看了龙中堂一眼,转而继续问道:“那,计蒙现在何处?”
“卑职等离开前线时,兵正正在筹备过河物资和装备,估计报捷的传令官很快会到泗水城的。”
“这可真是天大之喜,大王。”宗先不无懊恼道:“倘若当初咱们抄他后路,说不定此时已经把姬云生擒活捉了呢。”
“得了吧,大哥。”阿群笑道:“兵正前天便大获全胜,咱们即便提前渡河去堵截,现在还到不了呢。”
“对对对,贤弟说的是。”宗先顿时醒悟,不由暗自懊恼:我如此胡言乱语,岂不有埋怨大王之意?真是愚蠢之极!急忙话锋一转,赔笑道:“既如此,大王,咱们尽快进城吧?说不定报捷使者正等着向您报喜呢。”
“不。”姜尤抬头看了看西南天空的斜阳,果断吩咐道:“神荼、郁垒,你们严守城池,宗贤弟,咱们穿城而过,尽快去和计蒙会合。”
“大王。”龙中堂暗自一惊,不解问道:“咱们一路疾行四五天,众将士已然身心俱乏,疲惫不堪,何况眼下日已西斜,纵然穿城而过,亦不过多走两个时辰便要安营宿寨,何不在城中早早休息,明日早起赶路呢?”
“不。”姜尤断然道:“传我命令,连夜赶路,一刻不得停止,俟与计蒙会合后再做休整。”
喝令声中,姜尤率先大步前行,龙中堂和宗先等人不敢再劝,只好亦步亦趋,率领队伍紧紧追赶上去。
行走之中,龙中堂稍稍退后数步,悄悄把朗多招至身边,轻声问道:“敖喜现在何处?”
“回上卿。”朗多急忙回道:“敖少尉在有熊人安营扎寨之前,已经带人越过浊水,前去打探消息。”
“很好。”龙中堂赞许道:“如何与他取得联系?”
“少尉设定了四种方案:各分队完成任务后,若您尚未赶到浊水,则去泗水城会合,这是其一;二是我们完成任务后,若兵正与有熊人在浊水对垒,我们则在兵正营中会合;三是兵正若顺利攻破有熊营寨,我们则随主力继续前行,等全部聚齐后,再商议下一步的计划和行程;第四,若有幸遇到上卿,但凭上卿另行差遣。”
“好,非常周到。”龙中堂非常欣慰地赞许一声,继续问道:“此去浊水,还有多远?”
“约有两百多里。”朗多稍稍一顿,不等龙中堂询问,补充道:“以此速度,连夜疾行,明日傍晚可至。”
“哦。”龙中堂稍稍松了口气,心想:再辛苦一天一宿,明日傍晚早早宿营,将士们虽然非常辛苦,也能勉强坚持下来,旋即吩咐道:“既如此,你们几个不能再随大队前行。”
“是,请上卿吩咐。”
龙中堂稍一思忖,缓缓伸出一根手指,肃然道:“一,我想尽快见到敖喜。”
“是。”
“二,你转交给敖喜两项任务。”龙中堂接着伸出第二根手指,道:“其一,让他想法查清楚有熊人尚有多少兵将,给养如何补给,兵源如何补充。”
“是。”
“其二,”龙中堂伸出第三根手指,道:“让熬喜时刻关注神农族的动静,尤其要注意他们和有熊之间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