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们很快走远,龙中堂急忙加快脚步,匆匆追至姜尤和四位方侯身后,却听四位方侯齐声领命道:“是,遵命。”
话音落处,四位方侯转过身来,冲着来到近前的龙中堂点了点头,匆匆向后方走去。
龙中堂一头雾水,纳闷看着依旧匆匆前行的姜尤,正欲询问,却听姜尤高声命令道:“传令官。”
“在。”
“传我命令,兵正在浊水获得大胜,亟需增援,扩大战果,让兄弟们坚持一日一宿,与兵正会合后再摆宴庆功,各加封赏,若有懒散懈怠者,定斩不饶。”
“是。”
回应声中,传令官从怀中取出四面三角形的红色令旗,高举过顶,高声喝道:“大木、高山、将甲、披笛,何在?”
“在!”回应声中,四个传令兵哗啦啦跑到传令官身前。
“传大王命令,兵正在浊水大胜,亟需增援,扩大战果,让兄弟们坚持一日一宿,与兵正会合后再摆宴庆功,各加封赏,若有懒散懈怠者,定斩不饶。”
“是,遵命。”
回应声落,四个传令兵每人从传令官手中接过一面小旗,高高举起,一路高喊着逆行而去。
龙中堂不由心中一凛,心想:纵然说慈不带兵,可也要因时制宜地安排好善后才好——于是紧跟一步,轻声问道:“大王,如此长途疾行,若有老弱病患者掉队,如何善后?”
“这要什么善后?”姜尤讶然道:“自然是原路返回。”
“大王。”龙中堂谨慎劝道:“掉队兵士寥寥无几,虚弱难行,何况越往前行,越深入有熊族属地,百里荒野,不仅野兽出没,说不定还有溃散的有熊将士潜藏其中,请大王三思。”
“这个——”姜尤稍稍放缓脚步,扫了龙中堂一眼,无可奈何道:“行军打仗,历来如此,如之奈何?”
“大王一直爱民如子,与将士们亲如手足。”龙中堂看到姜尤心有所动,急忙颂扬一番,耐心劝道:“若能抽出两三百人,明日一早从泗水城出发,尾随大军之后,既能沿途收容救护掉队的兄弟,也能威慑搜查暗藏的奸细,更能让众将士感受到大王山高水深的呵护之恩,定会更加拥护大王,增加士气……”
“噢!”姜尤不等龙中堂把话说完,已经欣然领悟——两三百人,对战斗实力来说宛如九牛一毛,而这一举多得之策,却意义非凡,急忙一声轻喝:“神荼、郁垒!”
“微臣在!”
“我今日出城,明日一早,你们抽出三百精兵,由郁垒亲自率领,多带粮食药物,既要沿途搜救掉队的兄弟,还要严加防范有熊人暗藏细作,不得有误。”
“遵命。”神荼和郁垒应声领命,虽然深感意外,却也深以为然,而郁垒稍一迟疑,试探问道:“大王,如此善举,是否现在便传令下去,也好给兄弟们鼓鼓劲儿。”
“不可。”龙中堂急忙劝道:“还是事后自明为好。”
“为何?”姜尤有些迷惑不解,心想:你小子方才不说要鼓舞士气吗?
“大王。”龙中堂压低声音,意味深长道:“此刻人皆疲惫,万一有人阳奉阴违,滋生侥幸心理,反而不美。”
姜尤和神荼、郁垒顿时醒悟,不由同时看了龙中堂一眼,而神荼却看着姜尤话里有话地轻笑道:“敖继此言甚是,大王,牧正真是后继有人呐。”
“是极是极。”眼见龙中堂屡献良策,姜尤早已青眼相加,如今闻听神荼夸赞,喜不自禁的顺势赞道:“大哥已然睿智过人,这小子似乎比大哥还要聪慧,前途不可限量。”
“不敢不敢。”龙中堂急忙惶恐谦辞两声,却见他们已经来到泗水城下,急忙岔开话题:“大王您看,咱们已到城下,待穿城而过之后,微臣愿率弓箭队在前领路,恳请大王应允。”
“甚好。”姜尤顿时看出龙中堂的心思,微笑勉励道:“就让你的弓箭队,给所有兄弟们做个优秀的表率。”
“是,请大王放心。”龙中堂躬身领命道:“微臣一定不负众望,在明天日落前赶到浊水,与兵正会和。”
“好。”姜尤非常欣慰地称赞一声,满怀期待道:“明日晚宴,咱们一块为计蒙庆功。”
辞别姜尤,龙中堂丝毫不敢怠慢,匆匆转回弓箭队,给五百弓箭手鼓足干劲,跟着姜尤穿城而过后便跑步前进,迅速越过姜尤亲自率领的近卫师,成为先头部队,好像一群撒欢的野鹿似的,一刻不停地向前跑去。
有了龙中堂和弓箭队带头鼓舞士气,其余各部将士虽然疲劳不堪,叫苦不迭,却既不甘落后,也不敢落后,只好像玩命儿似的跟在弓箭队后面撒腿疾追。
但是,更让他们难以忍受的是,龙中堂和弓箭队不仅星夜兼程,一路狂奔,甚至连吃喝拉撒也不耽误时间,一路上边吃边走,边走边吃,有尿就撒,有屎就拉。
如此一来,越过泗水城后,九黎众将士的行军速度不仅没有减慢,甚至比之前还要增快半分有余。
然而,就算是座柴山,也有燃尽之时,何况人之血肉之躯?而且还是长途跋涉数千里之后的疲惫之躯?
所以,当他们跌跌撞撞连滚带爬似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