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陡然警觉,正欲相问,只听敖悦在门外轻声禀道:“少爷,两日前派出的向导和刺探已全部回营。特来禀告。”
“呕,很好。”他喜出望外,急忙收起兵书,匆匆赶出帐外,道:“走,快去看看。”
两座大营仅仅栅栏相隔,不大一会儿,他和敖悦便来到刺探营中——刺探营的众将士虽然因工作不同分为刺探营和向导营,可对外的建制上依然称为刺探营。
刺探营门前的值班哨兵看到龙中堂到来,远远便喝令出声:“上卿到。”
营中将士闻听喝令,不管帐篷内外,不管正忙于何事,急忙连声响应,急急赶来汇集。
一阵嘈杂急促的脚步声过后,全体将士便整整齐齐地排成两个方阵,左边是刺探营,右边是向导营,齐刷刷地看向匆匆来到队伍正前方的龙中堂和敖悦。
龙中堂对众人的快速反应非常满意,含笑点了点头,朗声问道:“刺探营长丁若何在?”
“卑职在!”丁若应声跨前一步,钉子似的立在刺探营前,大声回道:“请上卿吩咐。”
“各队兄弟都回来了吗?”
“回上卿,全部平安回归。”
“有何发现?”
“西南方向发现有熊人的逃窜痕迹,其余方向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好。”龙中堂赞许地点了点头,稍一思忖,道:“命令。”
丁若更加精神抖擞:“是。”
“正西和西北,各派一个分队,探察一百里。西南、正南和东南,还有浊水东岸,各派一个分队,也是以百里为界,有情况及时回报。”
“是。”
“若百里内依然没有可疑情况……”龙中堂微微一顿,思忖道:“则原地待命,两日后,我会派兄弟分队前去接应,到时再做安排。有疑问吗?”
“没有。”丁若大声回应一声,朗声复述道:“卑职任务如下:正西和西北各派一个分队,探察一百里。西南、正南、东南和浊水东岸,各派一个分队,也是以百里为界,有情况及时回报。若各个方向百里内没有可疑情况则原地待命,等上卿派遣兄弟们前来接应并传达新的任务。重复完毕,请上卿指正。”
这是龙中堂在筹建刺探营时订的规矩——凡是上级传达命令,有不懂不明之处要当面询问清楚,若无疑问,要当面重复一遍——这种举措,既能加强接受命令一方的责任感,也能避免出现纰漏时互相推卸责任。
如今,闻听丁若复述的基本一字未错,龙中堂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好,出发。”
“是,遵命。”丁若应诺一声,转身看向刺探营,大声命令道:“一二三四五六队,随我出发,出营后再做细细分工,其余各队在营中训练,随时等候差遣,不得有误。”
“是,遵命。”
刺探营齐声回答一声,方阵旋即散开,各分队士兵在他们队长的带领下,各回帐篷去打点行装。
龙中堂暗中欣慰,转而看向向导营,朗声问道:“向导营长虞丘何在?”
“卑职在。”虞丘急忙跨前一步,昂首挺胸,大声回道:“请上卿吩咐。”
“兄弟们全部回来了吧?”
“是,全部平安回归。”
“地图绘画如何?”
“回上卿,除了刚回来的三分队和五分队所画的地图尚未整理,其余各队所画的地图已初步整理完毕。”
“很好。”龙中堂心中陡然踏实许多,称赞一声,吩咐道:“你和队长们留下,其余兄弟就地解散,暂去休整。”
“是。”虞丘倏然转身,命令道:“各队队长留下,其余兄弟回帐休息。”
向导营众人齐声应命,有序散去,而十个分队的队长却依然像一根根树桩似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齐刷刷地注视着龙中堂,等待着新的命令。
眼见一众属下训练有素,从令如流,龙中堂不由满怀喜悦,微微一笑,转而看看虞丘,温言吩咐道:“让兄弟们带上所画草图,来议事帐详加整理。”
虞丘应诺一声,招呼十个队长转身离去,龙中堂和敖悦便匆匆赶到刺探营的议事帐。
议事帐后墙处搭建出一方六尺多宽一尺来高的地台,台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草垫,草垫上又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毛毡,毛毡上居中横放着一张两尺多宽五尺余长的简易俎案。除此之外,诺大的帐篷中便再无他物,显得简洁朴素,宽敞明亮。
龙中堂跪坐在低矮的桌案后,端起敖悦沏好的茶水刚呷了两口,虞丘等人便手捧画卷鱼贯而入,恭恭敬敬地分列两边,一动不动,一声不吭,齐刷刷注视着龙中堂。
龙中堂扫视着众人,稍一思忖,轻声吩咐道:“敖悦,去搬两张俎案。”
敖悦应声出帐,龙中堂缓缓起身,搬起身前的俎案,又见虞丘等人欲上前帮忙,急忙出声止住:“都别动,我自己来。”
虞丘等人只好站回原地,面面相觑地看着龙中堂把议事帐中的俎案摆放在帐篷正中,回身又从地台上揭下一张宽大的兽皮,拎在手中,刚又回到俎案旁边,敖悦和几个士兵便抬着两张俎案匆匆走进帐篷。
龙中堂招呼敖悦等人把三张俎案并排连在一起,顺势把手中的兽皮铺在上面,舒展开来,转而招呼已经明白过来的虞丘等人:“来来来,都过来,以桌面为中心,按照你们各自的探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