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反了天了,这些个刁民!”
太后听得消息也是一脸盛怒,不停骂着。
出行的事自然是搁置了,赵子觉也没心思来后宫了,有人造反,已经占领一座城池,集结了上万反贼,这已经是天大的事,赵子觉真是坐立不安了,因为那些反贼还在不断地进宫皖南周边的城池,来报的人说气势很凶。
出了这种事,赵子觉还要防备各地封王,这种乱局,正是他们千载难逢的好时机。
皇后这边听得消息却是笑的前俯后仰。
“正是天助本宫!”
“娘娘,您是说,昆王他们会顺势兵变?”
静和也不傻,皇后一说她就想到昆王了。
“当然,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出兵拼乱就行了,这大昊终究是一场大乱了,静和,你一定让人看好太子,护他平安,另外,想办法给程府送封信,一定要不要轻易听令调兵,不管皇上如何安排,能拖就拖,这个节骨眼上,皇上定不敢动程家的,哀家也能喘口气了。”
皇后突然觉得神清气爽。
静和却有些为难,“娘娘,信现在很难送出去…这凤仪宫四周,都让人盯得死死的!”
“想办法!”
“是!”
赵子觉没功夫到后宫,桑月也就
轻松自在许多,听得江大人入宫看望江婕妤,立刻就过去了。
这时候,皇后也好,太后也罢,恐怕也都顾不上她。
“臣江咏之拜见皇贵妃娘娘!”
“免了,江大人快起来说话,这时候让江大人来,想必江大人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江大人,你在朝中,对朝中的事比本宫清楚,皖南之前是不是出过什么事?那些百姓,总不会无缘无故谋反,来报信的人可说了缘由?”
没想到桑月会关心这些事,江咏之颇感意外。
“回娘娘,其实…这事看着是突然,实则早有迹象,两年前,皖南遇上罕见大雪,收了冰冻灾害,第二年又闹了蝗灾,这接二连三,百姓日子就有些苦了,但是皖南自来是富庶之地,从哪里出来的知州,任期过后必会升职,所以那皖南的地方官职一直是个香饽饽,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皖南上交朝廷的苛捐杂税是最多的,且逐年递增,可是素来少灾的皖南在接二连三遭灾之后,苛捐杂税不但没减,反而增加,百姓…联名上书,这事当时还闹到永安城了,当时最后不了了之,现在想来,怕与这些事有关,听来报的人说,最像起事的就是那些遭了难的百
姓,后来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据臣所知,皖南一代,却是苛捐杂税被旁的地方都重许多,再富庶的地方,长此以往,也经不起啊…哎!这不,就出事了。”
桑月听着前程冷脸,江咏之一个朝臣都能分析出百姓造反的最大原因,赵子觉这个皇帝能心里没点数?
不知悔改,还一口一个刁民只管着派兵镇压,不想想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常年苛捐杂税繁重,逢难还要施压,百姓如何生存?但凡日子还能勉强支撑,何至于以命相搏,皖南叛乱一时能在短时间内成了气候,怕是当地百姓积怨已久,江大人,这件事你怎么看?”
桑月一番话,让江咏之突然有种错觉,好像这才是议政殿金銮殿该有的君臣对话。
按说,娘娘就是个后宫女子,不得干政的,这都是朝政之事了,而且,
言语之间,是在指着朝廷不作为,百姓造反是理所当然的。
不由紧张四周看了看,
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对娘娘来说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娘娘!”
玉玲珑也适时出声提醒,这毕竟是后宫,还是要慎言啊。
但是她心里却是十分赞同桑月的话,百姓造反,这不就是被逼无奈
。
桑月稍稍收敛情绪,又问了问江咏之朝臣的反应。
结果,还是没让桑月失望,还是一如既往让人咬牙切齿。
心中暗暗一叹,大昊气数已尽,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娘娘,您可有什么吩咐?”
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是哪个月都有吩咐,所以江咏之忍不住问了句。
“一己之力,无力回天,江大人先回去吧,这时候…江大人也做不得什么。”
但是,她或许可以做点事,叛乱,这倒是个好时机,可以让她阿爹阿爷的旧部重新归军集结,不用在躲躲藏藏。
眼看着乱世难避,到时候有银子不如有兵马,乱世之中,兵马才是王道。
江咏之离开,桑月心情沉重,不想回兰芷宫,便带着玉玲珑和香莲在宫里随便走走。
信送出去,厉浩天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信,但是她相信厉浩天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若是等大昊大局定下,对盛景来说,再要攻伐就比较麻烦了。
也不知盛景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回到盛景的旭阳又是什么处境,也不知那远嫁的德和公主嫁给了谁。
“娘娘,前面就是凤仪宫了。”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快到凤仪宫了。
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