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李晔其实还算镇定,可他实在太白了,脸上稍有些红晕,就如施了胭脂,格外惹眼。
好在李明珠总算不坑了,已经回答道。“上回方姐姐掉的,还喊我问问大哥有没看见,我给搞忘了,回头就还给她。”
李晔一怔,她竟不是故意的么?所以,真是他误会了,她和传言确实不一样。
“李郎,你怎么了?”心慌的高芸儿,早已下了马车,来到李晔跟前。
见他怔忪着,还伸手为他拭去脸上的潮意,反被烫了一下,“李郎!你发热了!”
李晔本能后退了一步,“无妨,倒是珠珠儿,你记得把帕子洗干净了,再还给方姑娘。”
“知道了!其实也没啥,方姐姐说上头没绣什么,烧了都可以。大哥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早上不是好全了吗,怎么又热起来了?”李明珠说着,还把人往府里拉。
李晔无奈,忙抱歉的和高芸儿作别,这才由着李明珠扯他回府。
高芸儿不方便跟进去,只好回到马车上,一颗本就生出了不安的心,愈发乱了。
过了片刻,她忽然吩咐车夫道:“先去一趟裴府。”
……
谢府,刚到门口,谢安就
睁了眼,率先下了马车。
明悠跟了出去,正要自己往下跳,谢安却伸手来扶了。
“不用。”摇头拒绝的明悠,还是自己下去了。
雨越发大了,只有一把伞,谢安撑着,也就站得近了些。
乍闻到一股子清冽松竹香,明悠好奇问道,“兄长用的什么熏香?怪好闻的。”
谢安垂眸侧看了身边人一眼,不咸不淡道,“没有。”
“什么?”明悠不解抬头,“没有得卖?”
谢安睨着她嵌有雾光的眸,第一次清晰领略到,她挺高挑的,比起母亲只到他胸口,她竟能及至肩膀。
这样的身高差之下,她抬着头,他低着头,距离极近!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比如明悠就能听到,这让她立即意识到,两人距离太近了!
她连忙往一旁退去,谢安却摁住她肩膀,“伞不大,别淋湿了。”
“哦。”低下头的明悠,感觉太过暧昧,又问道,“你还没回答我。”
“我没用熏香。”收回手的谢安,朝自己的书房走去,“方才不方便说的话,进书房说。”
“好。”明悠点点头,等到了书房前,她先推门走了进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
天了,光线太暗,又没点灯的缘故,房内原本挺雅致的摆设,竟显得十分寡淡。
直至谢安坐至茶桌前,明悠才诧异发现,书房亮回来了!像极了黑白电视,乍然有个色彩,又似山水墨画,骤然镀上了金辉。
她这才明白到,“蓬荜生辉”不是什么客套、拍马屁的词,竟是写实成语!也才知道,为什么人们会用“郎艳独绝”来形容谢安。
他的五官真的很有魔力,哪怕他穿着最朴素的青衫直裰,神情清冷,也能把鲜衣锦袍者,都碾成陪衬。
明悠连忙垂下眼帘,想着是不是太久没见着萧回了,竟觉得记忆里的他,有些褪色了。
不行!
今晚就给萧回写信,能不能送是一回事,写还是要写的,这傻子回京后,看到一把一把的,没寄出去的信,肯定会很高兴。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记忆中的少年郎,又眉飞色舞起来,不由莞尔。
“在想什么?”谢安问道,眸光停顿在明悠嘴角勾起处。
明悠自然没说实话,“应该是皇后让刘喜探的我吧。”
谢安也没追问,顺着这话说道,“也未必,若无陛下首肯,他不敢如此。”
“那陛下
还给我那么多赏?”明悠不太理解,“难道是为了让我放松,好探得更精准些?”
“有这种可能。”谢安说着,忽然问道:“我记得,张妈之前打碎了你父亲给你的遗物?”
明悠心头一紧,“是有这回事,怎么了?”
“那遗物,可否给我瞧瞧?”谢安问道。
明悠摇了摇头,“太碎了,我让萧云帮我四处问问看,能否补回来,一直放在她那里。怎么问起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嗯,也许里头有你方家拳的内功线索。”谢安说道。
明悠只觉得这人就是个妖孽!又不能被他看破的,惊讶道:“怎么可能?要是真有线索,我爹怎么不跟我说,不对,我爹怎么不自己找了练?那样的话,我们哪会被人欺负?
我听高妃娘娘的口气,如果内功心法没失传,我家这套拳法很厉害的!我爹是傻了吗,藏着不练?”
“也许是什么禁忌、避讳,也许是你爹也不知道内情。”谢安沉吟道,“总之,如果方便的话,你先把遗物拿回来,我帮你瞧瞧看。”
明悠不动声色道,“好,我下回去找萧云,就拿回来,不过我觉得你是想多了。”
“或许吧。”谢安垂下眸,淡淡问道,“喝茶么?”
“嗯嗯!”明悠立即点头,见谢安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