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不是很确定的点了头,“今儿不再出门了。”
“那好,喝了茶我就去拿。”明悠眼巴巴等着。
谢安嗤了一声,“你倒是把我当茶童了。”
明悠吃人嘴短,只“呵呵”笑,没接话。
等谢安把茶泡好了,她马上端起来喝。
烫是烫得很,但这热茶就是有股特殊的魅力,尤其是谢安煮、泡的,凉一点都差了味。
茶过三巡后,味就没那么美了,明悠这才舍得起身,带上碧翠,朝奎子巷去了。
但萧云不在家中,明悠便和难得醒着的萧云姨娘聊了会,“陈姨近来感觉如何?”
“好多了。”精神好了不少的陈氏,有着一双漂亮的凤眼,透着股爽利劲。
因着是第一次醒着相见,明悠才知道,原来萧云的眼睛,继承自陈氏。
更没想到,哪怕卧榻多年,陈氏的眼神还能如此明亮,没有半分颓丧。
“多得姑娘帮我这老太婆请来御医,还没亲口跟你道过谢呢。”
说完就要起身拜谢的陈氏,把明悠惊了一下,赶紧上前制止。
“陈姨不必如此,萧云帮了我很大的忙,我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您快躺好。”
“没事,这几日养下来,精神了不少。”陈氏解释道,还是想起身。
好在萧云回来了,
陈氏被亲闺女说了一通,才没坚持,“好了,我不起来就是了,方姑娘找你肯定有事,你们快去聊吧,不必管我这老太婆。”
萧云还是不放心,又叮嘱了服侍的老婆子看紧点,才和明悠去书房谈事情。
“可是有什么急事?”萧云担心问道,否则昨儿夜里才来过的人,怎么又来了。
明悠摇头安抚道,“没有,只是遇到了点麻烦,借你这里缓冲一下。”
“什么麻烦?”萧云紧张追问。
明悠从怀里拿出那包碎掉的玉佩,摊开道,“这是我爹留给我的遗物。”
“是要我帮你找人修复么?”萧云小心查看着,“碎得太厉害了,恐怕不好修。”
明悠摇了摇头,把自己糊弄谢安的话,跟她讲了一遍,主要是让她心里有数。
“还有一点就是,我之前没觉得这遗物有什么,听了谢义兄的话,才知道也许有什么线索。我就想自己先瞧瞧看,你也帮我掌掌眼,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这话没毛病,但萧云却避讳的收回视线,“既是事关重大,还是你自己看的好。”
“别闹,你见识比我多,也许能看出我看不出来的线索呢?快瞧瞧看!”
萧云沉吟了片刻,到底是担心明悠被糊弄,还是点了点头,“
好,那我先帮你看看。”
“嗯嗯嗯。”明悠把碎块推过去,其实她还是防着萧云的,毕竟这个秘密牵扯太大。
这玉佩她自己研究过了,倒是瞧不出曾藏过纸条的痕迹,因为那张纸很薄,玉质本身又不是很好,碎开后掉了不少粉渣,更看不出破绽了。
但她还是不放心,想借萧云的眼来看看,萧云倒也没看出什么,“我没瞧出有哪里特殊之处,需要我帮你拿给江湖上的人瞧瞧么?”
“不必了,我对那内功也没什么兴趣,我爹也没和我讲过,多半是子虚乌有的流言。”明悠不甚在意道。
萧云点了点头,又起身笑拜了下去,“还没恭贺郡主呢,您也真是的,昨夜竟没和我说这茬,我刚才晓得,您已被册封为郡主。”
话还没说完,人就跪下去的她,立即被明悠拽了起来,“干嘛呢。我不说,就是不想你这样。
之前说过了,我们是朋友,人前便罢了,我怕你被纠错,私下里可千万别这般,我不喜欢。”
萧云见她语气真挚,确实不喜欢,只好作罢,“好好好,依你。”
“这才好嘛。”明悠笑罢,又把碧翠叫了进来,给了萧云一盒子的新样稿。
“这是……”萧云越看眼神越亮,“新的冬衣
样式!好好好、我就等着呢!”
“好看吧?”明悠笑吟吟道,“我可没拉下咱们的赚钱大业!”
“就是有点赶了,好在我刚盘下一家成衣坊,手上有不少女工。”
“可以让女工们分做不同的工序,这样就不怕被其他人迅速跟风。”明悠还提议道。
萧云立即点头,“这想法好,你这新款设计得巧妙,工序十分繁琐,就算别家买了成品拆出来看,也没法立即仿制出来。”
明悠就是考虑到了“防伪”的细节,才会磨蹭这么久,否则菊花宴前,她就能给出冬衣新款了。
这厢合计好之后,明悠才带着碧翠回谢府,谢安果然还在书房里看书,见着那稀碎的玉佩,还沉默了好一会,“就这成色的玉,你讹一百两?”
明悠:“……”
张妈说的话,他倒是信了个十全十!
不过明悠也没打算在他这儿抵赖,“成色是次要的,它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难道不值一百两?”
谢安没回答,但他知道,这块玉哪怕真是方父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