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又默了片刻,已经有些刮目相看了,“你有此心即可,本宫恕你无罪。”
虽然只是一句话,却尽显“宽厚”,对!你有罪,但皇后宽宏大量,饶恕了你。
段位是真的高啊,一丁点被人诟病的可能都不留,照这么看来,今儿的目的应该能达成。
“多谢皇后娘娘。”顺势起身的明悠,借着饶恕,不用再跪,也不必继续行大礼。
皇后这时已正色了几分,但并未主动问询,只等明悠自己接着说道:“皇后娘娘宽宏,儿臣今日唐突来见,盖因忠勇侯家二公子之荒唐。”
“昨日,儿臣正与谢家义母在东顺意吃锅子,忠勇侯家的二公子却因弹琵琶的贫女生得不好看,对两人大打出手!儿臣虽见义勇为的救下了人,却管不住人言。”
“是以,事后儿臣虽让家中仆人帮报了官,仍思来想去的,一休没睡着,天亮才囫囵一会,就赶紧进宫来见您了。”
“皇后娘娘,忠勇侯家虽非我皇室直亲,民间却都在盛传,赵二就是仗着和太后娘娘沾亲带故,才敢胡作非为,实在是有辱我皇室名望。”
“您是一国之母,对天下子民有教养之
责,赵二又系皇亲国戚,以儿臣笨拙的脑瓜子想下来,此事也只能状告到您这儿了。”
洋洋洒洒一通话,既给皇后戴了高帽,又告了赵二,还给了皇后不得不出面来管的堂皇理由。
既有显摆式的示弱,又有几分理所当然的天真,显出明悠虽有点小聪明,但又不具备威胁的“本质”。
皇后心里的忌惮都因她这罗里吧嗦的话,稍减了一分,但还是试探性问道,“那么以你之见,当如何处置?”
明悠等的就是这句话,正要回应!殿外却传来禀报声,“皇后娘娘,忠勇侯夫人求见。”
“巧了。”皇后莞尔道,“宣进来吧。”
明悠并不意外,只是奇怪于忠勇侯家被慈宁宫撵得太快了点。
正如谢母所说,太后已经多年不管事,这赐婚的懿旨不会轻易下。
但太后的娘家已经没落,忠勇侯家却还算兴旺,太后需要为家族稳住这姻亲关系,所以太后的最优做法,是让忠勇侯夫人来坤宁宫求赐婚!
明悠正是想透了这些,才会直奔坤宁宫而来,不过——
拜见完皇后的忠勇侯夫人,却不是来求懿旨的!而是替太后带话来的。
“
皇后娘娘,臣妇是从慈宁宫过来的,原是想求一封赐婚懿旨,请赐的是高敏郡主和我家二哥儿。
但太后娘娘说,她已久不管事,还要请皇后娘娘您来拿个主意,若您觉得没问题,她老人家便赐下这姻缘。”
这既给足了皇后面子!也表明太后虽年迈,脑子却还很清醒。
毕竟日后这赐婚若是真出了什么问题,皇后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而忠勇侯家,依然得承太后的情,可见太后也不是省油的灯!
好在前世时,太后虽然还活着,却没什么存在感,倒也没给明悠添什么堵。
“巧了,高敏郡主可不就在这儿么。”皇后看向退在一侧的明悠,眼底勾着几丝莫测的笑意。
明悠顺势拜见了忠勇侯夫人,后者一愣,显然才看到明悠,也才发现,这个被她囫囵扫去时,当成宫女的小丫头,竟生得如此绝色!
不怪她会将明悠当宫女,实在是明悠穿戴得很朴素,还不如坤宁宫的宫女出彩,反倒像是别宫来禀事的小宫娥。
忠勇侯夫人的眼底,因而多了几分轻慢,面上却已热情笑道,“那还真是巧了!皇后娘娘,既然人都在这儿,还省
得一会再命人去传旨,您就应了吧?”
“侯夫人可知,高敏来见本宫,所为何事?”皇后意味深长的问道。
侯夫人不傻,听得这别有深意的问话,自是了然,当下皱了眉,“怎么,高敏郡主不愿?”
“这倒还没说,她所为的也不是这事,她是来状告你家二哥儿当众行凶,差点闹出人命之事。”皇后并未添油加醋。
但这话足以让侯夫人目露憎色的,狠盯向明悠,“郡主这是想作何?就算不愿嫁我家二哥儿,也没必要如此污蔑于他吧!
枉我家二哥儿还对郡主一往情深!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前脚勾了他的魂,后脚就要诬告他!真真是蛇蝎心肠!
皇后娘娘明察!虽说郡主品性十分不堪!但臣妇还愿勉为其难的让我儿娶她,大不了臣妇日后多担待着点,好好教导!定叫她痛改前非,不负郡主之封。”
倒打一耙!反泼污水!顺手施恩!
三手玩得还挺6啊……
若不是当事人,明悠都想拿个瓜出来吃了。
好在,她早有准备!
“噗通”就跪的明悠,眼泪说来就来,“皇后娘娘容禀,此事绝非污蔑,顺天府有案记录在
册!”
忠勇侯夫人闻言,却是丝毫不慌,“郡主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说到了顺天府!那就请皇后娘娘召见顺天府尹,将此事查明!”
哟!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