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这就震惊了!还有这样的好事?
既可嫁入李家,又不用担心被高妃记恨,不受长公主待见?
谢母本能的不大相信,无他,这饼画得有点大了。
李老夫人却笑道,“不必现在就回应,终身大事,合该好好想想,我们也会拿出诚意来。”
谢母听明白了,这是要先绝了长公主那边的麻烦,再来正式提亲的意思,今儿只是来探个口风。
这是认真的,不是画饼啊!谢母有点紧张了。
若李家真办成了!悠悠岂不是不嫁都不太好,可萧子彦那小子该怎么办?
哎,算了,真要到了这一步,谢母决定担下一切,就跟子彦说,是她这个义母的意思。
念头一定,谢母已经笑道:“结亲就是结个和气,我是挺喜欢你家二哥儿的,生得好,又乖巧有礼。”
“孩子年少时还是有些混不吝的,现在被他大哥和父亲拘着,来年要去考个武举,也能护住郡主不是?”李老夫人笑吟吟道。
“武举啊,那感情好。”谢母连连点头,不然她怕李家的漂亮小二,不够子彦那孩子揍。
李老夫人听得出谢母也有心撮合,便知这事成了大半,又问道:“你家安哥儿可相看了?”
“我悄
悄看了两家,得等来年进士放榜才好去提,否则倒不好意思。”谢母没瞒着。
李老夫人却道,“老身倒是觉得,若是瞧中了,未必不可先提,你家安哥儿虽还未高中,但你会稽谢氏已将他定为族中少主,不是么?”
有谢氏少主这层身份在,只要不是个傻的,都知道谢安断不会落榜,怎么着也得是二甲进士。
既能高中,又有整个谢氏在后运作,谢安本身又得了张首辅青睐,而今与李家也关系匪浅,来日定能平步青云。
谢母倒是没想到,李老夫人会这么说,但细细思量下来,倒也是这个理,如果姑娘家没点儿眼力劲,或者一丁点儿风险都不肯担,来日也未必能支撑起谢氏门楣。
作为谢氏少主的少夫人,可比一般冢妇还要难些,寻常贵女是断断不行的!李老夫人也是深谙此理,才没心思把掌上明珠嫁过来。
珠珠儿本就不是按冢妇来培养的。说起来,晔哥儿的媳妇也不是,她本心上其实不太满意这孙媳,小家子气了些,可李家能选的姑娘也不多。
按她这双还不太昏花的老眼来看,反而是这位刚见上面的,出身民间的郡主,大气敞亮些,难怪能入谢夫人的眼
,百般护着。
「可惜了……」
要是这孩子早些出现,李老夫人寻思着,反而适合定给晔哥儿。
并不知道李老夫人忽然生出这想法的谢母,则是深以为然的点了头,“老夫人提醒得是,倒是我想岔了,怕委屈人家姑娘。”
“你是心善。”李老夫人说着,又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娘家那边的哥儿,可有适婚要娶的?”
谢母完全没多想的摇了摇头,“京城和陇南隔得有些远,这些年来,只是信件往来一二,倒是不甚清楚。”
“你啊,心善是好,太倔就不好了。”李老夫人自知,以她和谢母刚正式见面的情况而言,不该说这话,所以一说完就住了嘴,不再往下说了。
谢母有些尴尬,但她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而且从鬼门关走过一圈后,她其实对自己之前的作为,也已不再认同。
所以在沉默了片刻后,她就敞亮的笑道:“老夫人说的是,我啊,还是太年轻,总想着夫君一生清傲,我也不能在他去后,软了脊梁骨。
现在想想,这都哪跟哪儿啊,完全不是一回事,生生让安儿陪着我受了这么多年的清苦。”
也是因为明白了这些,谢母才更能理解悠悠,她发
现两人实在太像了,不是处事风格像,相反,两人其实是走了两个极端。
但都毫无疑问的,曾是很容易炸毛的猫!都把自己内心那点儿坚持,捏得死死的,仿佛退一步就会天塌地陷。
后来,死过一次的她释怀了,就想多护着点那孩子,希望孩子少走些弯路,孩子也果然如她所料那般,心底其实是极软、极软的。
想到这里,谢母又说道,“悠悠虽不是我亲生的,性子却很像我,若是来日真有缘分,还请老夫人多担待些,她是个命苦的孩子。”
“老身晓得。”李老夫人自然知道明悠的身世,也知道她曾经差点就走岔了路,却能及时刹住,可见是个有魄力,想得通透的姑娘。
越是想,李老夫人越是觉得,这原本该是最合适给李家当冢妇的姑娘,可惜了。
李老夫人心里感慨,却也知道事已成定局,就转去闲聊别的了。
一个时辰后,这场友好而正式的来访,掐着点般结束。
谢母照旧带着明悠和谢安,把人送到了府外,李老夫人上了马车,就朝三人摆手,“快进去吧,别受了冻,像晔哥儿那样发了热。”
谢母含笑应下,却还是目送着两辆马车驶离,直到他
们转出杏花巷,她才领着孩子们回屋。
三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