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董允川将查到的详情,都一一注明在册,并有些忌惮的禀道:“明面上来看,这些商队都和云记无关。
少主,若那位萧掌柜真掺和了,却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那还真有点本事,是否招揽过来?”
谢安摇头:“未必能招揽,你先盯着这两家。”
董允川朝谢安所指之处看去,有些疑惑,“少主笃定,这两家和萧掌柜有关系?”
一目十行看完的谢安颔了首,“这两支商队是在接触过,南州布店这边要组西域商队的消息后,才迅速组成。
上回织云锦的事,云记肯定盯上南州布店、乃至织造坊了,所以等商队回来后,其他的可不用盯,重点盯这俩家即可。”
董允川恍然大悟,“少主明察秋毫!小的远远不及也!”
“这也说明南州布店露了马脚,好好自查。”谢安谨慎道,同时自我反省着,织云锦这布局是急了点,还是出了纰漏。
尽管不知道明悠已经晓得,他和南州布店的关系,谢安依然通过这点儿蛛丝马迹,自我警醒了。
本身已经足够谨慎,还兼具警觉的洞察能力,妥妥的缜密又自负矛盾综合体,也是明悠烦他但又忌惮他的原因!所
以她从来没考虑过,要跟谢安对着干。
上辈子的经验告诉她,跟谢安当敌人,会死得很惨,所以就算知道抱大腿没用,她也不会一时意气的,跟他对着干,除非她还想死。
……
翌日,高芸儿巳时才进宫,都知道高妃这一胎嗜睡,早去反而是打扰,所以高芸儿还寻思着,可能还得先找长公主聊会。
没曾想刚到景阳宫,就见瞧见了不知道等了多久的蔺兰,“姑娘可算来了,娘娘已经等了好一会,您快请进。”
“好。”高芸儿加快了步伐,进殿时,果见姑母已在等着了,她忙上前告罪,“让姑母久等了,是芸儿的不是。”
“无妨,今儿难得醒得早罢了,来,到姑母身边来。”高妃并不责怪,还示意高芸儿近前。
高芸儿这才起身上前,还问道:“长公主呢,难得没见她在您这儿。”
“跟她见雪去玩了。”高妃解释了一句,就直接问道:“高敏恢复得如何?”
高芸儿心里就有数了,“还可以,但伤口太深,还得再卧榻静养些时日,才能挪动。”
事发当日,高芸儿本是要立即进宫告状来着,但被父亲拦下了,说姑母这一胎怀得艰难,这等血腥之事
,还是不要惊扰姑母,她就没来。
翌日陛下、皇后和太子赐药、赐赏时,她见姑母也赐了,就当这事过了,没想到姑母还惦记着这事。
“好,等她稳定些,再叫月儿代本宫去看她,不然就月儿那性子,现在去了,反而添乱。”高妃似解释般,说了这么一句。
高芸儿不知道怎么接话,好在高妃已接着说道:“你好好照看,这孩子多灾多难的,真是可怜。”
“姑母放心,芸儿肯定会尽心的。”高芸儿认真承诺。
高妃这才点头问道,“你今儿来见本宫,是有何事?”
高芸儿便把养颜茶一事说了,高妃微微提了嗓,“和高敏合作么,那倒是可以,她是个仔细的,听闻谢夫人经营的绣房也挺不错,想来都有经验。
本宫这儿,你不必担心,就算方子泄露,也无妨,本宫得宠也不在于这张脸,你们好好的便行了。”
虽然料定高妃不会反对,但这番话还是让高芸儿有些吃惊,并保证道:“不会泄露的,芸儿会亲自监督。”
“若真有利,日后你要面对的挑战很多,凡事不要把话说太满,不管你多有把握,也得考虑万一泄露,可有什么补救之法,世事无绝对
。”高妃说着说着,还带了些感慨。
高芸儿听得出有故事,但不敢问,她年少时也曾因好奇,问过关于姑母进宫的事,那时还在世的母亲,却对此事讳莫如深,还叮嘱过她别再问,更不要去问父亲和姑母。
所以虽然心里有很多疑惑,高芸儿也只能压在心底,一个字都没多说,只应道:“多谢姑母提点,芸儿记住了。”
高妃点点头,“你出宫时,再把本宫让蔺兰准备的一些药,一并带过去,听说高敏失了很多血,得好好补补。”
“是。”高芸儿应下后,还宽慰道:“您别太担心,谢夫人每日都给郡主熬了滋补的汤水过去呢,珠珠还把李家珍藏的千年老参搬过去了。
王姑娘和苏姑娘也快把自家库房搬空了,我瞧着,郡主这气色还是恢复得极好的,外面的闲话也没了,也算因祸得福。”
“那就好。”高妃似松了口气,听着却又像不是滋味。
过了片刻,她才叹道:“也是她应得的,受了那么大的苦,总不能半点好都没有。”
“是呢。”高芸儿乖巧点头。
高妃似因早起而有些疲倦,没再留人,“本宫有些乏了,你是要去找月儿玩会,还是出宫?”
“出宫吧,郡主的伤势虽然稳定了些,但还是叫人不放心,爹又在御医院当值,没人瞧着,实在不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