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二哥的腿,保不住了。”一边说一边哭的李明珠,有点喘不上气来了。
一想到二哥满身血的被抬进来,御医们说什么要锯腿,她人也哆嗦起来了!
她那么漂亮的二哥,怎么就……
“方姐姐——”
李明珠越想越难过,之前是不敢在家里人面前哭,怕大人们还得照顾她,现在明悠来了,她终于有了“倚靠”。
明悠抚着她的背,没劝她别哭,只是安静的陪着,等她哭累了,才哄道,“这么多御医呢,肯定会想办法保住的,你先别难过。”
这会的明悠还有点儿乐观的想着,也许是李家为了绝掉长公主这门亲事,才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毕竟驸马不可能是个残废。
可她看御医院的四大院使都来了,情况似乎真的很不乐观,也就跟着紧张起来了,难道是弄假成真了!?又或者真是飞来横祸?!
结果就是,整个御医院都没人能保住李暄的腿,哪怕不需要锯掉,却也无法再自如行走,真废了!
“抱歉。”院使们也没办法,只能告罪。
好在李阁老不是为难人的性子,留了照看的高院使后,其他御医都被客气送走了。
李老夫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眼里的慈光都成了泪光,“怎么
会、二哥儿……”
“珠珠,来扶祖母回房歇着。”还算冷静的李晔朝李明珠看了过来,在看到明悠时,点了点头,眼底明显也压抑着难言的痛楚。
这种时候,没有人会挑礼,明悠还拉着傻傻没反应的李明珠上前,一起把悲痛得在颤抖的李老夫人,从李少师手里接扶过去。
李老夫人倒是没拒绝,大概也知道自己年纪大了,留在这儿帮不上忙,累倒了还得耽误人照顾。
等回到房内,老夫人透红的眼里才淌出了泪,李明珠看了,登时扑进她怀里,也跟着又哭了起来,“祖母——”
“乖。”抚着孙女后辈的李老夫人,很快就收起了眼泪,看向明悠,“让郡主见笑了。”
“没有。”明悠上前握住老夫人的手,“您要是难过就、哭会,不管如何腿还在,未必就没治了,总比没了好,不是吗?”
“对。”李老夫人眼里闪着泪光,反手握住明悠的手,“你说的没错,珠珠啊,不哭了,没听到你郡主姐姐说的?”
李明珠当然听到了,可就算真的有救,二哥伤得那么惨烈,她也很难过,何况院使们已经是大明最好的大夫了,他们都没办法,又怎么可能还有得治呢?
门儿清的李明珠哭得上气
不接下气,还是被明悠又一番温声细语哄好的,李老夫人看得放心,“冒昧请郡主多留会,照看我们珠珠,可好?”
“自然没问题,我来时已经带了箱笼,老夫人就算赶我,我也要冒昧住上两天,陪陪珠珠的。”明悠认真应道。
前阵子她受伤,李明珠怕她自个住在高府不习惯,也怕有人欺负她,硬是陪着她住到她回谢府,她的心就算是石头做的,这会也不忍心丢下这只傻猪猪。
本来很难过的李明珠闻言,马上从李老夫人怀里,改投进明悠怀里,“方姐姐……”
“好了,不哭了,你忘了我可是救过我娘和你大哥的人,也许我还能带来奇迹呢?”明悠这话真的只是安抚,她并不会医术,只是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些常识。
李明珠却信以为真了,眼神都亮回来了,“真的吗?”
明悠犹豫了,她不想骗这傻鱼,但又不忍心傻鱼蔫哒哒的,只能用话术哄道,“没有太大的把握,但我会尽力的。”
李明珠也知道不能把明悠当神,毕竟伤得那么重,但总算没那么绝望了,脸上勉强有了点笑模样,“我信你!”
明悠满心愧疚,又看向一旁的李老夫人,“老夫人、”
“不必多说,老身心里
明白。”
明悠的话术能哄得住李明珠,却无法欺瞒李老夫人,她心里有数的摆摆手。
明悠也就闭嘴了,她看老夫人倦色挺重,主动提出带李明珠回房,让老夫人且歇会。
“好,去吧。”李老夫人确实累了、心累,她想独自待会。
明悠看在眼里,心下愈发确定,李暄这腿真出问题了,只是还不确定是意外还是咋地。
直到李晔来找她,她才知道真是意外!不是李家布的局,也不存在弄假成真。
“怎会这么巧?”明悠脸色难看,“这才入秋,怎么就有流民了?”
“也不算太巧,辽东那边已经下过初雪了,本就没家没田的浪荡子,冻得待不下去,只能往南走,只是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二弟的马又被惊了……”
李晔说到这里,深吸了口气,需要用调整呼吸,才能勉强压住翻涌的悲痛,以及极力克制的其他情绪。
明悠沉默了,她上辈子没听说李暄废了啊,毕竟是长公主的驸马,她还是知道这号人的,怎么这辈子会出这样的变故?
“哪怕府上的庶务都是李二公子在管,他也没必要亲自去辽东收数吧?不是有管事之类的,他们干什么去了?”明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