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哪怕瓦剌老实了不少,鞑靼西线的兵马也不能撤,以防被偷了家,自然就无法完成大规模全线调兵。
「不!不对,不仅仅是和解这么简单,恐怕是联合!?」萧回想到这里,呼吸都快停下来了。
尽管这种可能性不大,鞑靼人被瓦剌的叛变深痛恶绝!可世事无绝对,万一呢?
萧回不是很确定,可他很清楚,只是东线调兵的话,规模不可能这么大,还这么神秘!
但他身边没有其他线人,还越走越深入雪林,人烟罕至,屁都传不出去,有点恼火!
好在离开部族前,他就用国公府的暗号,在部族里留了消息,但愿父亲得了信后,能多想点,至少别什么准备都没有。
「只要准备得还算充分,等我从这里出去后,再作其他安排,应该也还来得及!」萧回自我安慰似的想完,稍稍放心。
殊不知——
他这边的消息还没被护国公府的死士传回,大同的军报,就先一步以八百里加急之势,冲入京城!
天都还没亮,京师的守城小吏就被急促的拍门声吵醒,一看是八百里加急军报,也不管时辰还没到,立即打开城门!
“哒哒”的
马蹄奔驰动静,直抵皇宫!至皇帝歇下的景阳宫,把高妃都惊动了。
刘喜那个么圆滑的人,都顾不得高妃有喜,连忙敲门禀道,“陛下,大同军报!”
原本还有些不悦的皇帝立即起身,才知道大同城外,发现了鞑靼骑兵集结的踪迹!
“确定是大同?”皇帝一边更衣,一边问道。
刘喜连连点头,“是有些奇怪,但山西布政司是这么上报的。”
以东厂和锦衣卫之前的探查结果,再加上朵颜三卫自土堡之变后,就不怎么服管,有向鞑靼献媚的做派,都以为这波南下,鞑靼会以朵颜三卫为先,下犯辽东!
没想到鞑靼反其道而行,还是选了大同府?这可糟了,大同府虽还算好守,可一旦失守,下来就是京师了!
关键在于,今岁秋收大减,为保辽东不失,大量粮草都在往辽东运去,大同府和京师这边可没多少粮草储备。
“陛下,是不是先让东上的粮草大军先停一停?”刘喜一边伺候皇帝更衣,一边提议道。
皇帝思考片刻,“可,缓一缓,先探清楚再定,你东厂里那些饭桶都给朕滚出去查清楚!到底是大同府还是锦州!”
“
是是是!老奴一会就让小的们都滚出去查!”刘喜不敢二话。
皇帝也来不及安抚被惊醒的高妃,匆匆去了谨身殿。
还没到上朝时间,护国公和张首辅就被急召入宫!
等百官齐聚一堂时,各种说法都有,最终汇聚成两派。
“陛下,臣以为,辽东只是障眼法,大同府才是重中之重!”
“臣附议!”
“臣附议!……”
不少文官都担心大同一失守,京师危矣!
所以不管鞑靼什么想法,先保大同准没错!
至于辽东一块,要搞到京城这边还远着呢,就算失守了,京师也无虞。
可以护国公为首的武将却认为,“陛下,大同府必是疑兵,辽东才是目的,请陛下明察!”
“请陛下明察!”
“请陛下明察!……”
辽东虽然距离京师较远,可也是大明疆土,怎能放弃?
而且早就探明朵颜三卫要叛,都这时候了,还能不准备准备,干等着被偷家?
两方一时吵得不可开交,皇帝听得头疼,“好了!张爱卿,你怎么看?”
自知晓军报至今,张正都还没下定论,眼下被问,他依然摇头,“臣尚不清楚,不如等东厂厂卫再探探?或
者,锦衣卫可有消息?”
皇帝眸光一闪,领会了张正的意思!
京城最近不是出了鞑靼细作么,若是能在抓到,审完不就清楚了?
“也好,此事暂压,诸爱卿可还有其他事要奏?”
皇帝都这么说了,朝臣们也就没再吵下去,恢复按部就班的上奏。
与此同时——
“笃笃。”
轻轻叩响窗户的适风,把在明悠房里睡了一夜的谢安惊醒。
入目的陌生景象,让谢安愣了一小会,才想起自己昨夜没回屋,适风也没叫他。
“少主。”适风轻唤了一声,小心的打开窗户,“大同府有八百里加急军报抵京。”
谢安没太惊讶,“嗯,昨夜郡主没出事?”
适风愣了愣,“没,所以属下见您睡了,也就没吵您。”
他知道前天夜里少主没睡好,所以在看到少主睡人家郡主屋内,也没多想,反正郡主不在。
谢安揉了揉眉心,深吸了口气,入鼻的暗香,就似藏在冬雪里的梅花,不甜不腻。清幽好闻的钻入他呼吸里,令他下意识又深吸了一口。
“少主,您不舒服?”适风担心问道。
谢安没应,揉着眉心的手摊成了掌,盖住他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