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倒不是鬼,但他没抓对人!
谢安在看到姬崇文时,就很确定,滑溜的衮多,果然又跑了!
张天师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这人的眼睛不对,没变绿过,是不是抓错人了?”
“是抓错了,衮多此人,滑不溜秋,我上次能见上他,也废了好大功夫,本想再见一次,却被破坏了。”谢安饮了口茶,倒无遗憾,“但能逮着个侍郎也不错,好好审。”
“这侍郎有问题?”张天师楞然,“我那大徒弟用道法问过话了,他纯粹是被那什么多祸害的,最多只是明知不可嫖,还嫖之罪吧?”
“天师这般天真?”谢安眼尾微勾,像从深渊里伸出利爪的恶魔,不怀好意,深不可测。
“老夫不跟你绕圈子,你老实交代,他什么问题?”张天师不想跟大尾巴狼兜下去,兜不赢,真的兜不赢。
“查一查他督造出来的兵器。”谢安提了醒,但他也知道,无济于事。
顺天府都冷成这样了,近来马上要下雪,鞑靼大军粮草不足,忍不了多久。
一月之内,必有战事。前世也是如此,刚进十一月,鞑靼就挑起了战事。
这辈子就算有些事有所偏离,但这个大事件,应不会有变动。
明日就是下元节——十月十五,半个月的时
间,工部哪能再造出大批合格军械?更别提还要安排运去大同、辽东。
没用的,大明的军队从里到外都烂完了,军械不行、将士不行,这场战争将会让陛下陷入绝望,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重生回来半年,他能做的,也只有买粮这一条了。至于私炼军械,朝廷把铁矿管制得那般严格,他根本搞不到,也来不及搞。
“你、你……”
已经磕巴的张天师,是被谢安的话惊飞了声音!
“陛下未必不知,但陛下也许不知道,工部已经烂成泥沼,查吧。”
“你、你怎么知道?”恢复声音后的张天师很不理解!
谢安凉凉一笑,“很难么,衮多就那么巧的霍霍了姬崇文?与其在这里废话,不如赶紧去查军械,否则证据都被销毁了。”
军械利益链牵扯之广,他最清楚不过了!
姬崇文一被抓,利益链上的人,肯定都在紧急密会中。
再不出手,姬崇文可能都抓不住,还得给放了。
“他们敢!”张天师气笑了,“季峰,立即带人去查工部府库!”
“是。”那个四十岁上下的道长,张天师的首徒季峰,立即拿着龙虎观令牌,前往工部。
至于张天师,“老夫进宫面圣,你跟老夫一起?”
“不了,我明日送完母
亲过来,就启程去南州。”
京城这波血雨腥风,谢安不想参与,波及太大了。
以他目前的实力,还是避一避的好,毕竟该做的、能做的,已经做完了。
“你这该死的黑狐狸,你就这么走了!?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张天师怒了!
谢安却很平静,“我区区一解元,我能怎么办?”
“你……”张天师也知道自己有些迁怒,可军械如果真的出问题!边疆必有大变!谢安还如此冷淡,这还是个人?!
“我能做的,给锦州援军粮这事,已经办妥了,船应该进广宁左屯卫了。至于兵部、工部、勋贵们的牵扯,你觉得我现在能搅合进去?”
做了解释的谢安,让张天师更愤怒!也更无奈。
他知道谢安说的对,这事哪怕是他,都觉得万分棘手。
只盼着有问题的军械,还没彻底替代原有军械,否则……
“滚吧!”越想越暴躁的张天师赶完人,就立即进宫了。
谢安平静的走出龙虎观,跟着他的小道童,却期期艾艾的说,“哎,谢公子你别难过呀,天师凶是凶了点,人还是好哒~”
“我知道。”谢安颔首。
他只是、再一次为腐朽、残破的大明朝廷,感到无力。
“那就好,天晚了,谢公子快回吧~”
“嗯,明日陪你烤完肉再走。”
“耶?谢公子没忘啊!”
谢安莞尔,“若是我忘了,你怎么办?”
小道童鼓了鼓肥脸,“……那就下次呗,谢公子肯定不是故意的。”
谢安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头,细软的发,让他想到了略“扎手”的那颗大脑袋。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飞快的回去,和她聊聊,于是——
在坐上马车后,谢安就取出玉蝶,『在干嘛?出来喝酒不。』
刚重新躺下的明悠,被“震”得又睁开了眼,不过龚姑姑不在跟前了,她拿出玉蝶看了一眼,没拒绝,『好啊!但要等会,我还没下衙。』
张勇最近忙成狗,经常半夜才回家,要不是和明悠有约定,他甚至累得都不想回去,今儿鞑靼细作终于招供,他才松快了些。
明悠近来常去张勇那儿溜达,心里有数,所以有这么一回。
喝酒好,最好喝个微醺!不然她这满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