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皇后卸掉护国公府兵权的一环,护国公府作为开国公府,手握丹书铁券,不会轻易坍塌。
哪怕当今忌惮,也不敢下重手,尤其是在大明急需将领的现下,可一旦护国公府失去了兵权,很多事就好办了。
如今,兵库案因姬崇文意外掉马,先一步被爆出来,护国公府的结局,只怕也不会变,但大明未来的形势,可能会好一些。
谢安眸色不明的看向窗外,听着张天师烦乱说道,“目前倒是还没查到护国公府有什么问题,但工部大半的人都得完蛋!
兵部及五军营、三千营和神机营,也脱不了干系,现在在查边军的武器是否有问题,如果有……”
张天师不敢想象!京畿这边已经烂完了,各军基本都不能打!武器都是花架子,但京畿前面毕竟还有边军。
就怕边军也被腐蚀了,凛冬将至,一旦鞑靼南下,大明江山坍塌,顷刻间的事啊!这可真是……
“你说句话!这局势咋整?你写个策论,老夫帮你递给陛下?”张天师盯着眼前的妖孽,总觉得他还有法子。
谢安收回目光,“不破不立,爆了也好,给辽东下达坚壁清
野的指令吧,不管鞑靼打不打,大明绝对打不赢,不如紧闭城池,静候开春。”
“这、能行?”张天师不懂兵法,只懂江湖,他也不想懂兵法,因为陛下不需要他懂。
“大概吧,您也不用提,张首辅会提的。”谢安语气很淡,神色也很淡,“我将带适风南下,母亲这边,就劳驾您了。”
张天师:“……滚吧!”
“多谢。”谢安起身相拜。
张天师有些受不了他,“快滚。”
谢安直起身来,看着义愤填膺的老顽童,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陛下让你干什么,你就干,没让你干的,避着点,陛下心里有数,别太操心。”
“但愿吧。”张天师的语气也淡了不少,他陪伴当今的时间,比谢安长久得多。
这位既是个雄主,但也是个帝王,只要是帝王,最忌惮的就是掌握不住朝堂、权利。
兵库案,触到了帝王的逆鳞!守卫京畿的军队都出了问题,他还能信任谁?!
天子一怒,必是伏尸万里……
当今再克制,也得整个伏尸千里。
否则又有谁还会尊、惧帝王之威?
这种时候,若敢擅自揣测君心,做一些越轨的
事,只会被愤怒的雄狮,一并撕了!
“你小子,看得比老夫还透彻。”张天师感慨万千。
已经走至门口的谢安笑了笑,他是当今托孤的孤臣,他当然最清楚不再年轻的帝王,所思所虑。
“来年再见。”谢安道了别,也没再去和谢母专程辞行,带了适风就走,小六都被他留下来,给谢母当跑腿了。
等谢母问及时,才知道好大儿已经不声不响的离开了,颇为不悦,“儿大不由娘啊,临行前,都不跟我这个母亲打声招呼,翅膀硬了啊。”
“是怕您难过吧。”明悠敷衍的安抚了一句。
谢母轻笑,“你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吧?罢了,我看得开,随他去吧。”
“就得看得开嘛,接着吃肉!”明悠摆弄着肉片,要给谢母再添点。
谢母拒绝了,“够了,我可吃不下这么多,你们吃。”
“我、我我~”捧上自己小碗的小道童,眼巴巴看着漂亮的郡主姐姐。
明悠笑着讲价,“一块肉,捏一下脸?”
“啊?”小道童没理解。
明悠就上手捏了一把,“这样捏捏~”
“嗷~”小道童丢碗护脸!
明悠却笑得更甜美了,宛如
堕落天使,“那两块肉捏一下?”
“……三?”小道童还是嘴馋,这个郡主姐姐烤的肉,仅次于谢公子。
“成交!”明悠笑吟吟应下,靠卖肉得rua了小可爱,安逸极了。
谢母笑看着他俩闹,再看看安静、朴素的道院,笑容愈深了几分。
至三日后——
明悠才从龚姑姑处得知,护国公同父异母的弟弟,被东厂抓了。
“牵连进去了?!”明悠既惊讶,又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龚姑姑颔首,“樊衾已被接去京郊,暂住在养殖场内,樊丽华因而禀明,工部许多官员已经被抓,还有不少勋贵、武将,也受了牵连。
姬崇文没坚持多久,什么都招了,万卷儿都被带走了。樊丽华因为这两天和万卷儿走得近,也被厂卫问过话。”
“让樊丽华多留意和护国公相关的事,我想知道护国公本人是否参与其中。”明悠很是不安。
“应该没有,护国公本就是戍边大将,对兵器被偷工减料,想必深痛恶绝。不过此案牵扯太大,当今显然震怒至极!国公府多半要受些牵连。”龚姑姑猜测道。
受牵连、被责难是必然的,哪怕护
国公什么都没做,皇后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攻讦时机,但她怕的是——
不仅仅是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