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隐姓埋名去了鞑靼境内,就销声匿迹的萧回,终于有了回响!
死士带回了,萧回留在那个小部族的暗讯,护国公因而立即进宫面圣。
“卿的意思是让辽东坚壁清野?”皇帝意味不明的问道。
护国公单膝跪地,心底不安,面上沉着:“不错,粮草既已运送去了大同,辽东绝对无法以现有储备,抵抗鞑靼大军,只能坚守,或可守住。”
谢安援粮一事,张正只向皇帝禀明,并建议皇帝暂时别让其他人知晓,户部补银计划,也定在事后,所以眼下知道这事的没几人。
哪怕是锦州方面,也只当谢氏的商船是去收购药材,准备下西洋后,去兜售给西洋各国来着。
“一旦坚壁清野,等同于又一次放弃朵颜三卫,以及锦州以北的所有卫所。”皇帝沉声陈述,“这一带的百姓虽然不多,但他们的家园都将被践踏,而他们,同样是朕的子民。”
护国公顿时双膝跪地,“陛下,鞑靼今岁粮草奇缺,南下必然没带多少口粮,若我朝坚壁清野,将锦州以北所有可吃的东西,全部毁掉!鞑靼大军坚持不了多久。
待到他们撤军,我辽东大军再立即北上,收复失地,重建家园即可。关键是锦州也无太多
存粮,要想同他们耗,必须先断他们的粮,否则很难耗赢。”
如果没有兵库案,在得了萧回的留信后,皇帝多半会采纳护国公的建议,但现在——
“朕会考虑,退下吧。”
皇帝没有答应,并让刘喜送人。
护国公心底里的不安,多了几分!
他知道,皇帝不信任他了,这将导致一种可能,辽东军恐怕要被消耗掉。
自大明开国以来,近百年的时间里,辽东军基本都是护国公府的嫡系。
每一代护国公府继承人都曾戍边,护国公也不例外,所以辽东的嫡系军里,不仅有下属,也有同袍、挚友!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这种时候,多做多错,「怎就这么巧?」
护国公走出森严皇宫时,只觉得身后有个旋涡,他极力想挣脱,却无能为力。
这种局面早在十来年前,他就料到了,这些年谨言慎行,没想到依然没能逃脱这命运。
“给贵妃传信,让她做好准备。”护国公在坐上马车的刹那,给身边的死士下达了命令。
很多年前,他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并不代表他就会认命,他也并非没有安排!
“另外,让壹回来一趟。”护国公又吩咐道,“最好把郡主,一起带来。罢了,还是让壹自
己来吧。”
思来想去,还是不太信任的护国公,决定此事暂时还是别让小郡主知晓,至于远在鞑靼的嫡子,倒是无妨了,不在大明正好。
……
龙虎观,听完小桃禀报的明悠,松了口气。
尽管早就猜到人没事,但有了确切消息,自然是更让人安心。
“那日后还能联系上么,可知道他如今在哪里?”明悠连问道。
“我们都不知道小公爷现在的身份,只能是等他联系我们,目前只能大概推测,他往更北边去了,但过不了多久,应会随鞑靼大军南下。”小桃细禀道。
明悠皱眉,“一定会打么?”
上辈子,此刻的她正在东宫卖力争宠,根本没管外头的事,也就不知道今岁有战事。
赵见深虽然算不上是个厉害的皇帝,但他在当太子时,绝不会将前朝的事带进后院。
大概是因为皇后自己捏了权,却怕儿媳像她一样,自家的儿子又是耳根子软的,所以在这方面管得很严,而没太多主见的赵见深,也就依了她。
“以小公爷,以及其他死士探到的密报来分析,必然会打;但从鞑靼细作的口供来说,他们会打大同。
眼下,朝堂上下已一致通过力保大同的做法,粮草、军备等一应物资,
早已往大同运送过去。”小桃把辽东的情况也呈报出来。
明悠:“……那兵器呢?辽东军的兵器,可有出问题?”
“还不清楚,但三爷已被确定在兵库案中,昧下了百万白银!”
屮!
明悠惊了!
百万白银是什么概念?
那甚至是去岁大明国库接近一半的收入!
“现下看来,三爷是兵库案中,获利最多的一个。”
“呵。”
明悠唯有冷笑。
不笑还能干啥?
获利最多的,一般都是主谋啊!
可明悠不明白,萧三爷这个老纨绔,怎么能在护国公的眼皮底下,昧这么多白银?
小桃显然也不知道,“就怕查出,三爷牟利的白银,国公爷也在用,以及国公爷有用身份提供便捷,东厂正在查,结果很难讲。”
东厂几乎等于坤宁宫三分之一的狗!
没证据,东厂都能捏出证据来!
何况护国公府至今还没分家,谁能算得清楚,护国公没用萧三昧下的银两?
“明知这个人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