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外,借口喝多了,出来散酒的谢安,看着手中毫无回复的玉蝶,蹙了眉。
进宫没能带人的他,只通过对周遭的关注,晓得明悠应是出事了,却不知具体如何?
「消息都没回,难不成真翻了船?」
眉头深皱的谢安,有心问询,却没门路,倒不是没渠道可问,而是在陛下驾崩之前,暂时不宜暴露宫中的线。
可这么猜着,也不是事儿……
谢安凝思片刻,却见刘喜迎面赶来。
“刘大拌?”谢安故作惊讶的唤了一声。
刘喜立即近前,作为东厂督主,他可以不在意一般的书生,但谢安不同,人家还没入仕,就已经是陛下眼里的栋梁之材,可不能轻视。
是以刘喜很谦卑的问候道,“谢公子怎么在这儿?此地风大得很,仔细着凉,陛下还需您帮着分忧呢。”
“酒喝多了,有些上头,借着出恭,在此避会,倒是您离得有些久,可是高妃娘娘有恙?”谢安没“拐弯抹角”的问道。
高妃和明悠关系匪浅,谢安又是明悠名义上的义兄,他关心高妃的状态,实属正常。
刘喜也没多想,当即吐露道,“高妃没事,倒是高敏
郡主落了水,不过她身子骨好,没大碍,一会就回来了,您放心。”
谢安目露恍然,又往一旁避开,“倒是耽误了刘大拌禀事,您快回吧。”
刘喜也没客气,当即告辞,很快就进了殿的,来到皇帝身侧,把所有的事情仔细禀了一遍。
外头的谢安又吹了会凉风,才转回殿内,半晌后——
皇后和明悠同辇而来,先后进殿时,明显有不少目光隐晦扫来。
太后还惊讶问道,“你俩怎么转一块去了?”
“路上瞧见这小可怜,便叫她一起坐到辇上来,别被冷风吹傻了。”皇后解释完后,又亲手给太后斟了杯热杏茶。
太后垂下褶皱的眼皮,笑了笑:“你倒是怜香惜玉。”
“都喊儿臣母后呢,可不得照看着点?”皇后叹息,“宫中难得多个女孩儿,又这么漂亮,谁看了不心软爱惜。”
“那皇后娘娘可也得多爱惜爱惜嘉宝。”有些小家子气的敬嫔,见缝插针的推了推身边的嘉宝公主。
十二岁的小姑娘,怯生生的,被母妃一推,差点没窘死,声音更是带了颤,“母、母后,皇、皇祖母。”
太后瞥了一眼,不着痕迹的皱了
眉,“是得多照看着点,不然胆子也忒小了些,话都说不利索。”
被批评的嘉宝公主更慌了,差点没跪下去,好在敬嫔把她死死拽住了,“可不是么!臣妾小门小户出身,教养不出公主的大气范,还得皇后娘娘帮帮忙。”
皇后心里冷嗤,早年她对嘉宝多加干预时,敬嫔可不是这么说的,生怕她对一个小丫头使坏,真叫人生厌,现下倒觉得养得不够大气,又要叫她照看了?
笑话!皇后可不是那么好的人,“敬嫔妹妹说的哪门子傻话,武侯府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再说了,公主娇滴滴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若是个个都像月儿那样,是个猴,本宫这每日的药,恐怕都得多喝上三盅,嘉宝这样的,本宫看着倒喜欢。”
“母后……”再次被点的赵见月急了,“儿臣哪里是猴?”
“你还不是猴?”皇后没好气道,“你自己问问你父皇。”
“怎么?”刚和郑亲王聊完的皇帝,转头就听到皇后提及自己,倒接了一句。
赵见月立即朝他扑过来,在他身边撒娇,“父皇,您快管管母后,她总说儿臣是猴,这么多人呢,儿臣不要
面子的吗?再说下去,招不到驸马怎么办?”
“喔,月儿想招驸马了?”皇帝打趣反问。
赵见月顿时脸红,“父、皇~”
“啧!”皇帝笑拍了拍最爱的长女,“朕的长公主,何愁招不到驸马?朕给你看着呢,定给你找个好驸马,不愁。”
“啊!父皇!儿臣不是这个意思!”赵见月急得掩面!眼角还偷看向谢安。
可这会的谢安,却站在明悠跟前,“刘大拌说你落水了?”
“嗯?嗯!”明悠诧异点头,没想到谢安这么快就知道了,他怎还勾搭上刘喜了?他可真会勾人!
谢安便从怀里取了只小瓷瓶来,“叫姑姑给你找杯温水来,吞服一粒,去寒。”
“我、”想说没事的明悠,在谢安沉静注视下,改为老实点头,“好。”
谢安这才回到自己的席上,并不在意方才的行为被人多瞧了几眼。
不过好事者瞧归瞧,倒都没多想,主要是谢安端着张清风霁月的脸,本就让人无法想歪。
何况人家本就是义兄妹,谢氏、李氏的家风有目共睹,谁胡说八道,反而是上赶着被唾弃,脏者才见脏。
再者,两人神色坦然得很,跟
亲兄妹没啥两样,惹来纯妃轻声一问,“你这义兄倒是个心细的,还给你带药,相看了哪家姑娘?若是还没定,本妃娘家倒是有适龄姑娘。”
明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