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比方来说,就是你和陌生人第一次见完面,人家就把身家都送你了,这算什么?
明悠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如果她是萧贵妃的私生女也就算了,可她不是啊!就算她即将成为萧贵妃的“儿媳妇”,准婆婆这礼送的,也忒叫人不安了。
“这事你先别往外说,只要我不拿令牌给别的暗卫下令,他们就还是听国公爷的差遣,对吧?”明悠寻思着,下回进宫,还得把东西还回去。
她刚开始以为,也就是块可以随意进、出宫的令牌,所以没拒绝,暗戳戳藏好了,谁知道竟是这?
好在小桃似乎很能理解明悠的想法,又或者只是执行命令的点了头,“是的。主子放心,没您吩咐,属下绝不会把您暴露。”
“好,你先下去吧。”明悠把人挥退,脑壳有点疼的靠在软椅上,“这都是什么事啊,萧贵妃干嘛给我这东西?”
“也许是为了方便您随机应变,国公爷毕竟还没被放出来,萧贵妃在宫中行事也多有不便,眼下倒是您最自由了。”龚姑姑推测道。
“好像也是。”明悠想了想,还是有点无法接受,“萧贵妃就这么信任了我?我可是
刚和裴筱筱闹了龌蹉,极有可能把裴氏扒拉下国公府这条船。”
龚姑姑:“……且走且看吧,贵妃行事,我一直没看懂。”
整个后宫,龚姑姑觉得,她最看不透的人,不是皇后,而是贵妃。
一手好牌打到烂就算了,明明还能捡起来好好打,贵妃却硬是不捡。
“也只能这样了,姑姑也去歇着吧,我这儿没什么事了。”明悠还想看水手给她发了啥。
龚姑姑见她没散发更衣的意思,倒也没劝,毕竟一会可能还要“会客”,就先退下了。
谢母那边,倒是因着疼痛得到了缓解,吃过晚膳就睡下了,以补昨儿彻夜难眠的觉。
明悠折腾了这一天,其实也很累,又不想练拳、打坐,干脆靠着软塌舒展腰背,同时取出玉蝶,看到几条消息——
『今儿随多宝大人进宫了,蹭到宫宴的好东西,带点给你,咱们今晚下酒?』
『哦对了,宫门口好像有不少锦衣卫守着,没看到兄弟你,你没来?』
『今晚戌时末见?』
『要不别去酒肆,到我家里来?』
『在干嘛,当差不方便回吗?』
玉蝶不大,这么多字拥挤在一个版面,看得明悠都觉
得眼花,片刻后,她才回道:『没错,当差呢,身边一直有同僚,又是东厂的地盘,不方便尿遁,刚得了空隙。
今晚还得继续守着,没法喝酒,不过也不算可惜,我们头取了些吃的给我们,味道不错!就是不能喝酒,哎!』
……
还在宫中的谢安,睫毛轻耷,以掩饰目中的不耐烦。
他真是受够这些大臣了,鞑靼已兵临锦州城下,还在打太极!
可他人轻言微,只能干听着,以至于怀中的震动一颤,他就很想摸出来看看。
和方明悠聊天、玩脑子,都比听这些大臣废话有意思。
好在皇帝的耐心彻底被磨没了,已震怒道:“少给朕搪塞!朕只想知道,辽东怎么守?再说废话,都给朕滚回府里去,明日开始也别来上朝了!”
众臣老躯一震,被皇帝率先盯上的老崔侍郎,不敢再打太极,“臣以为,辽东的兵器虽没问题,也不排除是有人故意为之,反面陷害,不如在没查清楚前,且叫护国公前往辽东?”
皇帝心下早有此意,但还看向了户部尚书,后者硬着头皮道,“老臣以为,粮草的问题,不如让富商捐献?”
“不能只让富商
捐钱,吾等身为朝臣,也得以身作则,一起捐。”礼部尚书连忙附和!
兵部的尚书也赶紧接话,“臣以为不妥,倒不是捐粮不妥,而是现下筹集到的粮草,只怕也送不上锦州,反而会出现在押送过程中被鞑靼劫去的风险。”
“臣以为……”各抒己见的重臣,总算有脑子了。
皇帝听罢,依然没有透露谢安已经送过粮草,只拍板道:“刘喜,你亲自走一趟,把护国公送回国公府。”
“户部立即开始号召富商捐粮,吏部则负责朝臣捐粮事宜。”
“兵部即刻选出一条可押送粮草的安全路线,届时朕会让锦衣卫护送粮草北上。”
“工部、刑部抓紧理清楚兵库案涉案人员!十日内,必须有个结果!”
“礼部这边,就按张爱卿说的,先拟信去瓦剌,看瓦剌是什么意思。”
至于督进工作,自然交给三位阁老盯着,皇帝疲倦的挥了挥手,示意除三位阁老及谢安外,其余人都滚。
一干朝臣纷纷领命滚蛋,赶紧干活去了,都知道这回要是不好好干,定然要被问责!这都是轻的,就怕被掳职。
兵库案已经令陛下大为光火,这时候真不能
乱摸老虎屁股,陛下一怒!砍头都是有可能的……
许是这帮人还算积极,皇帝的怒气散了不少,对三位阁老和谢安都还算和颜悦色,等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