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护国公活不过今晚的刘喜,连夜赶来龙虎观,一见着明悠,就是请他去国公府。
「没有圣旨……」
明悠心念微闪,猜到护国公肯定伤得极重,甚至性命不保!刘喜才不敢上禀。
否则刘喜必是带着圣旨来宣人,而不是自己来请,说明此去风险极大,若是能救回来,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能,指不定要被扣上什么黑锅。
一瞬间的本能权衡后,明悠站了起来,“请刘公公带路吧。”
“多谢郡主!”刘喜立即道谢,“您真是人美心善,有劳了。”
明悠状似不好意思,目光却看向了谢安,“还得请兄长帮忙去趟李府,问问看李二公子制的药进展到哪一步了?”
“李二、制药?”谢安略显错愕,这是他所获情报以外的变数。
刘喜也愣了会,但没时间多问,只道,“谢公子可方便,要不咱家叫个干儿子过去传话?”
“无妨,我这便过去一趟。”谢安显得责无旁贷,心里头却了然到,方明悠这是拉着人陪她分担风险,果然滑头。
出于对护国公的敬重,以及对李二制药的好奇,谢安出发得很快,不多时就抵达李府。
……
那头,着
急忙慌的刘喜也把明悠送到了国公府,和国公夫人又打了个照面,“夫人。”
“郡主这是?”国公夫人一脸茫然,但刘喜已把人直接带进寝卧内,都没问询她的意见。
明悠也来不及解释,只福了一下,就立即跟进,倒先瞧见了刘太医。
“郡主!”满头虚汗的刘太医立即上前,“郡主勿怪,是老臣多了嘴。”
明悠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怎么样,国公爷伤在哪儿,什么伤?”
刘太医侧开身子,示意她看向护国公的右臂。
顿吸了口冷气的明悠,脸都白了,“怎么、”
哽住的她,第一次见识到封建社会下的酷刑之惨烈。
上辈子,那些刑讯脏活,从来都没过她的手、眼,乍然见着,三观都碎了!
刘太医见她脸色变得厉害,这才醒悟过来的,赶紧又挡住,“您、您还好吧?”
深吸了一口气的明悠,得亏是被龚姑姑扶着,不然就这视觉冲击,她未必能站得住。
和武力值无关,只和心理接受度有关……
“可有热水?”龚姑姑立即问询。
恍然跟进来的护国公夫人,这才命人上茶。
但明悠无需这些,已经勉强稳住心神,“国公
爷脸色很红,是发高热了?”
“是,而且这不是第一次发热,熬过几次了。”刘太医语气很差,“东厂给吃过退烧猛药,只管保住国公爷的脑子不被烧坏,根本不顾及国公爷的身体。
老臣把过脉,国公爷现下很虚,极难用药,全靠一口气撑着,这口气什么时候散,人只怕就、”
后面的话,鉴于国公夫人的脸色太差,刘太医没说下去,但国公夫人依然有些站不住,她深吸了口气,望向明悠,“郡主、”
“这个伤我也无能为力。”明悠打断国公夫人的话,“等着吧,看看李府可有好消息。”
“李府?”国公夫人没想明白,外头却传来裴筱筱的声音,“姑母!”
因被东厂的人拦着,裴筱筱没能进来,但动静不小,似乎裴氏还来了其他人,但被拦在国公府外,裴筱筱是来递话的。
明悠眼下不想和这些人煮茶炫技,话就说得很直接,“国公夫人还是去把人都拦走,别到这儿来。”
“我明白的。”国公夫人倒是很清醒,知道轻重,“那国公爷这儿就劳你等看着,我去会会她们。”
明悠颔首,又请刘喜叫人去府外望信,她则在深吸了
一口气后,再次看向护国公的伤势,并问道:“除了这处,可还有其他暗伤之类的?”
“穿过琵琶骨,手指都被夹棍夹过,恐怕还上过‘雨淋梅花’,所以心肺等也有损伤,否则以国公爷的体魄,断不会短短十数日,就破败成这般。”刘太医一一阐明。
刘喜尴尬轻咳,却没解释什么,其实除了刷洗之刑,刘太医提及的其他的刑罚,肯定是要走一遍的,东厂惯例了。
明悠确实越听脸色越难看,“李二公子制的新药就算成了,也很烈,国公爷这状态,恐怕承受不住。”
青霉素虽然有极强的消炎作用,却也得看护国公的体质能否适应青霉素,否则只会加快死亡速度。
“老臣已命人去熬些吊住气血的汤药,盼着能有点用吧。”刘太医心里没底。
伤成这样,若非出事的人是护国公,出于保命原则,刘太医都不想救,“造孽啊,都是孽。”
好好的护国大将,居然被小人阴损至此,刘太医心里不好受,哪怕他知道在兵库案上,护国公确实负有责任。
可镇边将帅,理应死在沙场,埋没在阴暗牢狱,小人酷刑里,实在是叫人扼腕!
明悠倒
没什么表情,自古死在牢狱之灾上的英雄将帅还少么?前朝岳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