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悠却表示,“哪怕兄长没当这个推手,按我自己选的路来走,只怕也是这个结局。”
这话虽然有客气的成分在内,但也算事实,她不可能再进东宫,那就注定她必须得攀上赵见月和高妃,否则她寸步难行。
高妃又因曾经的旧情,再加上刚好在这特殊的时刻,怀有身孕,是最得宠的时刻,帮她求个郡主身份,不算难。
而这个身份一旦得了,那么在和亲的时候,她自然会被推出去,尤其是在她还没定亲的情况下。
可按明悠自己的计划,她本也不会太早和萧回“绑定”,她惜命,也爱惜羽毛,一直打算等护国公府的事尘埃落定,再和萧回确定关系。
但谢安听完,却问道,“你真没打算再进东宫?”
“自然。”明悠并不意外于谢安会这么问,在他看来,重走皇后之路,才是她最初的选择吧,所以他才会“叫”国公夫人来坏她“好事”。
“……那我当时,倒是多此一举了?”迟疑了一秒的谢安,反问道。
明悠颔首,“但若没这一举,我还真猜不到,原来你的目的,是想要把我送去和亲。”
避无可避,谢安坦诚道,“怕你再搅
弄风云,叫天下好汉都成了你裙下之臣,这也是看得起你,不过分吧。”
“我可真是谢谢您嘞!”明悠面上嗤笑,心却凉得瑟缩了一下。
如果她没有一步步的展露出自身价值,谢安不会改变主意!那么等待她的局面,将无比糟糕。
毕竟她千防万防,真没防到还有和亲这一步!谢安这个歹毒的狗男人还真挺绝,真去了瓦剌,人生地不熟,还不知道要怎么适应,才能走出来。
“其实我原本也没想走到这一步。”既然又要缓和关系,谢安也不介意把“心事”摆出来说,“但在我犹豫期间,我发现你和李烨,关系微妙。”
“李晔?”明悠挑眉,心想你还搁我这儿,跟我装只有守孝三年的记忆,真要如此,能知道我曾和李晔“有一腿”?暴露了吧!
然而,谢安表示:“奇怪于我怎么知道的?是他说的。”
“什么?”明悠满头问号,想着难道……
“也算有缘,你送他的魔方掉了,我帮他捡的,他说是你赠予李明珠之物,但你觉得,我会信么?李晔自幼喜欢这些巧工玩意,说是送李明珠,却意在李晔,对吧?”
明悠:“……”
这
TM的,真冤枉她了!
“不管你信不信,我还真不知道李晔的兴趣,我印象里,他擅长断案。”
“……所以,你真是送李明珠而已?”谢安一脸将信将疑。
疑,是觉得明悠不可能这么单纯;信,是都到这一步了,似乎没必要再辩解。
谢安一时有些不确定,明悠却不在意了,“你爱信不信,反正事情都过去了,目前而言,我们会继续合作,不是么?”
她没爆发,还忍着谢安,不就是为了能“合作”?不过现在不算账,不代表以后,别给她找到机会,她迟早要把这笔帐明明白白的算回来!
谢安也确实在合作这一点上,和明悠达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共识,“不错,我们会继续合作。”
为表善意,谢安把分好的茶,呈到明悠跟前,“请。”
一个“请”,让明悠察觉到,这是谢安第一次对她表示尊重。
明悠端起了茶杯,慢慢品了一口,垂着的卷密长睫,把她的情绪都掩住了。
谢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有种莫名的,有些看不透她之感,明明是和解,却似乎更疏离了。
也罢,毕竟差点被送去荒蛮无礼的瓦剌,心里有气才正常,
只是碍于还得他帮着周旋,才没发作。
而善于给自己牟取更多利益的明悠,很快藏住了不舒服,抬眸问道:“不知瓦剌现在的情况如何,朝廷派了赵世子去和谈,对我不怎么有利。”
“我会盯着,不过我觉得赵世子并不是问题。”谢安后来细想过了,十日后的会谈,应该会不了了之。
鞑靼改变了南侵策略,必和衮多相关,既选了沈州,那就说明衮多也想拖。若没猜错,他要么想暗杀护国公,要么就是国公府还有暗雷未爆。
不管是哪一个,他都已安排人盯着了,但辽东那边还是欠缺人手,谢宽带去的人,刚进辽东不久,还做不到万无一失。
念及于此,谢安多说了一句,“你身边的小桃应能联系上国公爷,让他小心些,提防贼人和小人。”
“好。”明悠心领神会。
大明接下来该怎么谈,重点就在于护国公对辽东战局的影响程度,她懂。
茶过三巡,明悠没再停留,起身告辞了,出门时,还撇了眼李暄的客房,见里头依然暗着,才径直离开。
但李暄其实还没睡,不过他确实早早就躺床上了,奈何被褥真有霉味,他翻来覆去都
没睡着,反倒听见隔壁有动静,他好奇的起身看了眼,正好瞧见了明悠进屋的身影。
于是重新躺回去的李暄,更睡不着了,好在没多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