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陪同前来的赵见深,就已无可避免的变了脸,这蛮子在说谁!高敏?高敏岂是这粗野蛮子可肖想的!?
是以衮多的话才刚说完,赵见深便笑道:“衮多王子有所不知,高敏郡主乃我大明第一美人,倾慕于她者,不计其数,然则她目下正在为我大明祈福,在此期间,不宜谈婚论嫁。”
“祈福?”衮多朗笑,“这不是正好,两朝修好,功在万世,大善大福也。”
陈阁老闻言,当即调和道,“王子远道而来,舟车劳碌,不妨先休息几日,待我朝设宴为王子接风洗尘时,再谈不迟。”
“说起此事,朕倒有一惑,需王子解答。”皇帝顺话提及,“朕的文书三天前才从京师发出,王子是早就在我大明关内?”
“不错。”衮多没否认,“小王自幼喜爱大明,大部分时候都在大明,近来也正好在大明游历。”
至于合规的通关文书又是怎么在短时间内,送到他手里,他没解释,但已透露出他对大明很了解!
但关于衮多的部分消息,谢安早已透露给张天师,皇帝早就知道此人,眼下只是在以自己的考量,对衮多做出定论。
“如此甚好
,朕不必担心王子居之不惯。”皇帝面露放松,“太子,你作为东道主,闲暇时,多陪王子四处走走,不枉王子喜爱我大明之心。”
赵见深正要领命,衮多却道,“欸,陛下,太子身为贵朝储君,想来定是事务繁多,小王无需太子相陪,倒祈愿您能允许高敏郡主相伴。”
“衮多王子太见外了,你远道而来,孤纵然事务繁多,也当舍下相陪,何况我东宫的詹事府非摆设,自有少师等臣子为孤分担,王子不必有顾虑。”应对从容的赵见深,似乎被激出斗志来了,硬是把衮多的话,不软不硬的顶了回去。
皇帝听在耳里,颇为欣慰,“不错,王子远道是客,当以国礼相待。”
衮多却不死心,“那小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但小王还是有个请求,不知可否邀高敏郡主相陪?”
“王子来自瓦剌,虽喜欢我中原文化,但学得着实不精,才会不懂,如你这般言举,于一名未出阁的女子而言,伤害极大。
在我中原,若倾慕一人,当三书六聘,以礼待之,而非如您这般,多次以轻挑之语,在长辈面前毁其闺誉。”实在听不下去的赵见深,语气颇沉!
陈阁老脸色微变,但赵见深话锋一转,又道:“抱歉,高敏乃孤义妹,孤身为兄长,亦有庇护之责,语气稍重了一些,还请王子见谅。
然则,哪怕王子提及的非是孤之义妹,凡大明未出阁的待嫁之女,皆可算是孤之妹妹,孤都该向王子说明,求娶我大明女子,不该想当然而冒之。”
不过衮多身边的随扈大臣,也不是吃素的,“大明太子此言差矣!你们中原有句话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衮多殿下只是表现得格外热忱,但殿下从一开始就表明——
殿下想求娶高敏郡主,愿以此为媒介,修瓦剌、大明之好,拳拳之心,如何到了太子口中,就成了冒犯、无礼之举?”
差点成为摆设的鸿胪寺卿闻言,正要为自家太子辩驳回去,但不等他开口,殿外就有太监在禀,“陛下,刘部堂、陈府尹有要事觐见。”
皇帝并不意外,“宣。”
刑部刘尚书,以及顺天府的陈府尹,先后进殿。
皇帝也没避人,直接问道:“二位爱卿有何事要奏?”
刘尚书责无旁贷的上前一步,“启禀陛下,臣方才从陈府尹处得悉,高敏郡主府上侍卫到顺天府代主
状告了瓦剌王子——衮多。
称其不仅冲撞践踏了郡主的马车,还多次口出登徒子之言,羞辱于郡主,把郡主吓得回去后就病倒了。”
“陈府尹惊觉此事重大,顺天府无力承责,当即报到刑部上来,臣闻之,当即调人前往龙虎观,问询过相关事宜。
现有侍卫四人,掌事姑姑一人,丫鬟二人,以及张天师可证,衮多殿下对高敏郡主,确有唐突冒犯之嫌。”
刘尚书阐述清晰,还表明时间虽短,但该有的查证,刑部已经做完了,所以他自然而然的总结道——
“臣听闻,衮多殿下正好来面见陛下,臣以为此事关系两朝和睦,不敢耽搁,便立即与陈府尹同来上禀。”
可把听完的格泰气得脸都白了,“诬告!全是诬告!衮多殿下根本没做什么!”
“咳。”等候已久的刘喜,歉然开口,“格泰大人有所不知,高敏郡主的贴身侍女,方才正一路从宫门口,哭到坤宁宫去了,似是去求皇后娘娘赐下御医,以及帮郡主主持公道。
郡主多半是真病倒了,这大冷的天,先是被诸位惊到,听说还被原地堵了好一会,郡主柔弱,如何承受得住?”
格泰苍
白的脸色一变再变,“可我们并无冒犯之心,并且也说过,会在面见完陛下后,登门致歉、赔礼。郡主所为,未免太过于小题大做?”
“陛下,小王确实没有冒犯之心,也许是有什么误会?”一脸无辜的衮多,对于这又是顺天府、又是刑部的陈词,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