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妃既不是朝臣,也不是皇后,说话不用过于谨慎,再加上她风评在那儿,更是无法无天!
皇后都奈何不了她,皇帝也只能宠着她,她根本不需要把衮多放在眼里,前朝对于后宫不可干政之说,在她这儿,更是屁话一句,她不在乎!
她就这么嚣张的来了,盛气凌人的走到衮多跟前,“就是你,欺负我女儿?”
面对萧贵妃的衮多,眸底闪过一缕碧色!他有些震惊,但很快调整过来,“您是?”
“呵,连本宫都不知道,就敢欺负我女儿?陛下,您就是这么任人欺负软软的!?”
这话,也是质询!当着这么多人,萧贵妃也是用同样的语气,冲九五之尊发火。
皇帝叹了一声,“你怎么来了,朕自然不会由人欺负软软,这不是在议?”
“哼!”萧贵妃冷哼了一声,“有什么可议的,该打.打!该罚罚!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瓦剌的人既来了我大明,就该同罪罚之!”
“这位娘娘,是吧?”格泰强行插话道,“您不了解前情,我们王子殿下、”
“本宫不需要了解前情,本宫只需要知道,你们欺负了我的女儿!你们也只需要知道,欺
负了她,就得付出代价。”萧贵妃骄横打断格泰的任何解释,她不听。
这股子气焰……
衮多咬了咬牙根,忽然开口:“抱歉,一切都是小王的错,虽在大明成长多年,还是对大明不够了解,唐突了高敏郡主。
该怎么罚,小王愿一力承担。但小王还是那句话,小王倾慕于高敏郡主,愿求娶郡主,修得秦晋之好。”
这么轻易就认了,倒叫萧贵妃觉得有点意思的,斜了他一眼,“算你识趣。”
“好了。”皇帝再次开口,“软软已受惊病倒,你替朕带上高院使,去趟龙虎观看看她?”
“病倒了?”萧贵妃惊了一下,显然还不知道这事,“好,臣妾这就去,您可得好好处置这蛮子!绝不可叫软软受了委屈。”
“知道了,去吧。”把骄纵贵妃哄走的皇帝,习以为常的看向衮多,“朕的贵妃失过一个孩子,把高敏视作上天恩还她之宝,王子所作所为,属实让朕为难。
这样吧,今日这事,念在你朝与我朝即将结盟的情义上,朕可以不计较,就当时王子初来京师,无心犯下的错。
但求娶高敏之言,再不可说,莫再刺激朕的贵妃,以及受你惊吓,已
然病倒的高敏郡主,方是和睦之举。”
帝王金口玉言,直接断了衮多的念想!衮多自然不愿,但他也知道,此刻继续强求没有任何意义,只得表示遗憾,“小王明白了。”
“王子是个聪明人。”皇帝满意颔首,“朕观你虽远道而来,却精神奕奕,想来并不疲倦,朕的皇后正好在后宫设宴赏梅,王子若有意前往,不妨让太子陪你去瞧瞧。”
今日的赏梅宴,并不止有女眷,无需议事的朝臣也都去了,衮多和太子前往,倒不唐突。
但衮多对此并不感兴趣,并且觉得皇帝的话里有坑,然而赵见深不允许他不去,“衮多王子,请。”
“小王……”
“王子不必多言,父皇既已裁定,事情就过去了,你远道是客,我们去喝上一杯,那些不愉快也就散了。”
“那便有劳太子了。”衮多无法再拒绝,并且有点儿觉得,眼前的大明太子,也许真就是那位雪沧公子?
虽然各方面都不太像,但他也是善于伪装之人,推己度人,觉得赵见深应该和他类似,还藏拙呢。
“去吧,你们年轻人好好玩。”皇帝满意挥手。
等把这俩目送走,皇帝却叫刘尚书把案宗
整理好,呈给他。
陈府尹安静旁观着,心里却远没表面这么平静,这才多久……
半年不到!昔日还只能以自刎,惊险逃过赵二觊觎的平民郡主,已如此得势!
不仅皇帝庇护,萧贵妃视若眼珠子,太子似乎也颇为爱护,这、皇后娘娘是否也变了心思?
陈府尹不清楚,但他明白,今日未曾出现,但却大获全胜的高敏郡主,绝非寻常女子,定有过人手段!好在那日他所言所行,并未有任何偏颇,倒没结仇。
而今看来,「赵二被流放,不冤。」
陈府尹抚须暗叹了一声,又在离殿后,试探问道:“刘尚书,今儿这案子,刑部办得利落啊。”
“张首辅示下,哪敢怠慢?”刘尚书笑了笑,心下倒是摸出了点门道,这是要给瓦剌下马威呢!
也正常,谁叫瓦剌张口就要公主!还要六个卫所?想屁吃!不给点厉害瞧瞧,还蹬鼻子上脸了。
刘尚书明白张首辅的暗示,陈府尹却领会到另外一层意思,「连张首辅都愿意出手,果真不可小觑。」
以陈府尹的官级,尚且不知瓦剌的狮子大开口,所以他想得有点多……
刘尚书与他私交不算多好,自然也不会
多嘴,就此别过后,他自去向张首辅“复命”。
不久后——
绿绮阁内,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