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悠却似没察觉,还肃然表示,“还请夫人屏退他人,姑姑、你们也下去,我有要话要同夫人说。”
国公夫人见她如此做作,又有陛下的名头压着,不得不依,但心里已十分不满,觉得明悠是在拿乔,甚至是在故意膈应裴筱筱。
然而,当最后一个离开的裴筱筱,即将跨出门槛时,明悠却说道,“哦,裴姑娘也不算他人,既是小公爷准媳妇,留下来吧。”
国公夫人:“?”
裴筱筱:“……”
她们以为明悠最在意的点,被明悠坦然点了出来,一时尬住。
明悠看得分明,也为这效果感到满意的,收拢了脸上的笑容,接着说道:“知道夫人不喜晚辈,我就是来报了信而已,说完就走。
陛下昨日召见,非是说其他,而是有关于小公爷的消息了,但不是什么好消息,陛下的线人证得,小公爷已命陨于鞑靼。”
“不可能!”裴筱筱第一个反驳出声!
愣了刹那的国公夫人,脸色也变了,“你什么意思?”
瞧这俩那样子,大概是觉得明悠得不到,就来说葡萄酸了。
虽然是有这么点儿意思在内,但并非明悠的主要目的,所以她神
色冷漠下来,“字面意思,陛下金口相告,晚辈私以为,夫人既是生母,理当知晓。话已带到,晚辈告辞。”
说完就转身要走的明悠,被裴筱筱拦住了,“不可能!你胡说!子彦哥哥他不会的!他肯定还好好的!你就是想要我回裴家去定亲对不对?”
国公夫人深以为然,“郡主,你别胡闹行不行!婚约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子彦和你,我并不是不同意,但当初我们说好的是什么,就只能是什么,你休要胡搅蛮缠。”
明悠听得想笑,“当初说好什么了,贵妾?”
好大的脸!
当初她就明言拒绝了!
怎么到了国公夫人嘴里,竟成说好的了?
怎么着,真觉得她会自甘下贱的,以郡主之身,下嫁为妾?
明悠越想越讽刺,国公夫人大概也觉得话说得太过耿直了,正想打岔过去。
裴筱筱却吸了一口凉气的,做出震惊模样,“郡主您、您就这么喜欢子彦哥哥?可是、可是我和子彦哥哥自幼相识,我们、我们早就说好的,您这样、不妥。”
哦!
说她当三呢!
要不是她那少年郎深更半夜蹲她窗下哭过,她都要信以为真了!
气笑了的明悠,嘲讽道,“所以你想说什么,说我因爱生怨,故意来假传圣意?是你蠢,还是我蠢,夫人以为呢?”
明悠无趣的觉得,国公夫人最近降智得忒厉害了!怎么着,还有剧情力量推动她降智不成?
其实还真不是,国公夫人会如此,是因为她也有颗恋爱脑,身边没了护国公,就容易犯糊涂,要不然上辈子也干不出刚得知判决就自缢的事。
哪怕进了教司坊,以裴家的财力,能不帮她周旋?萧贵妃也还在,她能让自己的亲嫂子遭辱?
国公府上下这么多人,她身为主母,她不撑着,谁撑着?再不济,她也得等一切成定局再说吧!
这虽然有点儿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味,但国公夫人显然确实是个爱人一出事,就会自乱阵脚的贵妇人,何况还有个裴筱筱一直给她洗脑、说明悠的坏话。
直到此刻被明悠明确点明,她才意识到刚才说的话多没脑子,“我、”
“您好自为之。”明悠万福一拜,心里唏嘘,面上越发冷淡,“晚辈真告辞了。”
“不是、”裴筱筱还试图阻止,不甘的想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但被总算没糊涂到
底的国公夫人阻断了,“郡主,你所言,句句当真?”
明悠没给出承诺,只说道:“您也可以进宫面圣问之,您是小公爷生母,陛下仁德,想来不会怪罪。”
裴筱筱还当真了,“对!姑母,您快、”
“闭嘴!”国公夫人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明悠没说方才那话,她也许真会进宫去问圣!
但明悠都这么说了,国公夫人便信了九成。
可如果话都是真的,那她的子彦、他……
一口气喘不上来的国公夫人,眼白一翻,就要晕过去了!
明悠立即掐住她人中,“别急着晕,陛下一直想等小公爷音讯,希望他在鞑靼能有所建树,才对国公爷十分容忍,现下人死不能复生,只怕府上要出事。
夫人既是公府主母,理当撑住!您若倒下了,国公府乱成一团,若让外贼得了间隙下手,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提及护国公,国公夫人果然稍稍缓上一口气来,明悠便接着说道,“何况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陛下的消息虽能保真,但万一呢?
我是外人,做不了什么,夫人不一样,您可是一品夫人,小公爷的母亲,国公爷的后盾,您还大
有可为,不是么?”
尽管已经发自内心的看不上国公夫人,但明悠并不希望自己成为摧倒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