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啊!这算什么?之前是谁说她有风骨、宁折不弯,乃女子忠贞楷模来着?”
“反正不是我!我就知道这种从江湖草根爬上来,还能爬这么高位的女人,绝不是什么好货!说不定早就是哪家权贵的外室!”
“她不是说了吗,她是萧世子的未亡人!啧!肯定早就睡一起了,难怪国公夫人看不上!不过原护国公府也烂!要不能养出叛国贼?幸好裴家姑娘还没嫁过去,烂一窝了!”
……
之前明悠的名声被推崇得太高,嫉妒她的人没敢在那时抨击她,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了机会,自然是可劲的骂!
但明悠并不在意,她甚至在龚姑姑给她处理伤口的同时,还在继续给萧圃喂酒,后者却没喝,还明显哽咽了,“郡主不必如此。”
也是第一次见明悠的他,唏嘘不已。
子彦那傻小子何德何能,让个倾城佳人为他如此?
萧家已经这样了,明眼人都知道这就是个无底洞,跳进来只会被带到底,惹一身骚!
他刚才就该拒绝,让她赶紧走的!可他又确实很想念这口竹叶青,对于好些年没能回京城的他而言,这是属于他少年时期最热烈的温暖。
“对不住。”萧圃道歉,是他贪这最后一口温暖,才叫郡主不仅被伤到,名声也一落千丈
。
在此之前,他也知道,这位郡主深得陛下看重,在民间声望极高,本该有不错的将来,而今却、却、
“郡主快走吧。”萧圃想着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明悠却没走,哪怕张太保已经在她身边低声恳求,“姑奶奶!您就听个话,赶紧走!”否则、他只好上迷药了!
可他准备好的迷药,明悠早就嗅到了,反道:“公公放心,我有分寸的,这事于太子殿下绝对有益!”
说完就把纸条塞给张太保的明悠,令其一讶!
张太保避着人迅速看完后,心头大震,语气都有些不稳,“那、那您打算?”
“绝不会让殿下为难的,您只管回去禀明,并请殿下全程保持沉默即可。”明悠应道。
张太保更加震惊!他还以为,高敏郡主怎么着也会提点要求,比如让殿下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帮她”一下。
“奴才明白了。”张太保收下感慨,迅速退下。
那头,监斩官已在问询赵见深意思,“太子殿下,时候差不多,您看?”
赵见深没搭理监斩官,正对张太保没把人拉下来,兀自回来的行为,深感不满!
这狗奴才怎么回事,一点小事都办不了了?
结果——
张太保带回来的消息,深撩了赵见深的心!
“她这是怕萧圃一案有冤情,回
头误了孤的名望?”
“恐怕是了!”
张太保十分感慨,郡主为了太子殿下,居然舍了一身清名。
能有这样的真心、贴心人,实乃殿下之福,就是这义兄妹的身份,有点难搞。
“糊涂!”赵见深又感动又气恼,“孤何须她如此?孤这就、”
“殿下,郡主已经如此,您可莫要冲动,辜负了郡主一番好意。”张太保极力劝道。
赵见深捏紧纸条,既心焦又心热,“她真是、真是胡闹!”
“咳、太子殿下?”监斩官看着时辰,已经过午正了啊!
因为萧圃这案子十分敏感,围观砸骂的人实在太多,从牢狱来到刑场这一路就耽搁了不少时间。
按往常,这个点早就砍完了,刑场都已清洗了事,可刑场上那位郡主不是一般人,监斩官也不敢命人强行将其拉拽下场。
而被再次“请问”的赵见深,瞥了监斩官一眼,“急什么,一个小女子,能碍着什么?再等会,她说完话自会下去。”
“可是时辰、”
“午时过了?”
“那倒是没。”
监斩官会意退下,想着只要没过午时,确实也不算事。
可监斩官好说话,不代表围观的人山人海也好说话。
“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斩!”
“那个老卒都被扣下了!难道要改判?”
“通敌叛
国还能改判?因为那个郡主!?”
“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听闻、听闻啊,这个郡主曾深夜进过东宫!”
“什么!嘘……”
现场因着明悠和赵见深有一腿的传闻,不满情绪迅速掀至顶峰!
“贱人!还不滚下去!”
“监斩官怎么回事!还不赶紧处斩!难道是太子不许?”
“……”
无数猜疑,导致群情越发激愤,充足的东厂厂卫都快拦不住了!
“肃静!尔等要造反吗?”监斩官听到了对太子不利的传言,赶紧怒斥!
“午时都快过了!怎么还不行刑?”
“就是!快斩!”
“斩!斩!斩!”
从杂乱到整齐划一的愤吼,代表群情无法被镇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