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谢母吓了一跳!
适风连忙闪出,但还是慢了一步!
连考了九天,明显虚弱的谢安,先一步被撞倒在地。
谢母脸色大变,已经快步向前!明悠赶紧跟了上去。
“少主!”脸色很差的适风,正要赶紧把谢安扶起来。
谢安却阻止道,“且慢,先别动。”
“怎么了?”及时赶近的谢母,脸色发白,“哪儿伤到了?”
明悠眼尖瞧见,手撑在地上的谢安,指尖惨白!
“手伤到了?”蹲下来的明悠,要去扶那手,却被谢安挡开。
明悠以为他是嫌弃,却见自己动了动的谢安,脸上血色尽消……
明悠心一紧,忙小心帮他捧住提起的手,“很痛?断了?”
“应该。”缓了缓手的谢安,额上冒了冷汗。
明悠忙道,“小桃,快去请刘太医来!”
谢母的脸色就更白了几分,“真断了!?”
“无妨。”想把手缩回来的谢安,却因过于疼痛,而抽了口凉气。
明悠赶紧道,“小六,快去捧些雪来!”
“好、好!”慌张的小六撒了揪那冒失小厮的手,赶紧去捧雪。
这会已围了不少人过来,挤得小六都难以走出去,附近的雪又打扫得干干净净,得
走远点才有。
“让开!都让开!别挡道!”维持秩序的锦衣卫绣衣使,倒是在驱散这些堵住贡院门口的人潮了。
不过领头的人显然不认得明悠和谢安,在瞧见他们时,还申斥道,“什么人在这儿聚众闹事?贡院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还不速速离开。”
已经解下碍事帷帽的明悠闻言,立即呵斥道,“没看见有人受伤了?你们就是这般维持秩序!考生被推搡了,没瞧见你们;在这儿治伤,你们倒来赶人了?”
“……”
没顾得上回怼的锦衣卫,以及四周围观者,都愣愣看着明悠。
明悠倒没搭理他们,“适风,搭把手。”
适风立即上手,将谢安架住。
明悠叫龚姑姑扶着点谢母,她则和适风一左一右的护着谢安往马车过去。
“……我脚没事,能走。”解释了一声的谢安,喉头有些发梗。
“人太多了,别被挤得伤上加伤,后头还有殿试要考。”明悠挺担心的。
春闱一共考九天,只能休养十余日,就要殿试,这时候断了手,殿试咋整?
明悠之前一直对谢安很有信心,想着他必会中状元,现在却出了这样的变故,难道谢安注定得三年后,才能中状
元?
“我没事,不是很疼。”声音沙哑的谢安,看着自己那只被明悠护着的手,心有心头万绪。
她不是该恨他,恨不得他不好,恨不得他死的么?
为什么他只是受了点手伤,她却如此紧张?
装的?没必要。
他说过了,不会为难她,不是么?
又或者,怕他成不了大事,兑现不了对她的承诺?
……
不知道。
谢安不知道。
他看着自己肿起来的手腕,神情恍惚。
“来了!雪来了!”
捧着雪过来的小六,把众人被美色迷了的魂夺回。
那领头的锦衣卫绣衣使,猛的跃了过来,挡到明悠跟前。
明悠立即抬手,做出了防护动作,小臂却被对方顺势捏住!
谢安渊眸一沉,“松手!”
明悠心神一颤,差点松手。
谢安盯着的,却是那绣衣使。
对方被他藏锋纳渊的沉眸摄住,本能松了手。
却又在松手后,猛的回神,恼怒的试图抓回去!
“曹金明,应天府曹国公曾孙,锦衣卫正五品千户,怎么?想以下犯上。”
淡漠点出绣衣使身份的谢安,眉目含冷,纵左右手都被人搀扶着,纵脸色苍白,却无半点弱势!
反而给曹金明一种势可压其跪!
胸口发闷,差点喘不上气来的逼迫感,这样的感受,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作为应天府的小霸王,曹金明俨然是从前的萧回第二,一直在南州一带称王称霸,进京当差后也没收敛!终撞铁板……
半晌没回神的曹金明,愣愣看着眼前的美人,徒手在给某书生用雪捂腕。
适风试图帮忙,却被明悠拦开,“我来就行,姑姑拿我令牌,去把本郡主的侍卫叫来。”
郡主?
曹金明心一跳,神色稍松,区区郡主而已,他还当时什么人呢。
再一想到自己堂堂曹国公嫡出,竟被个寒酸书生斥得跟二愣子似得,恼羞愈怒!
“郡主又如何?扰乱贡院秩序,都当按罪论处,来人!把他们都给本千户拿下!”
不是看低他只是个千户么?曹金明就要这几人晓得,锦衣卫的千户就是有本事拿权贵!
“放肆!”还没走的龚姑姑,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