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谢母的面,明悠不好问,只能忍着,正好门外有了动静,明悠便道:“娘出去瞧瞧?也不知是不是姑姑他们回来了。”
不能给谢安敷冰的谢母点头起身,人还有些恍惚,有种乍然经事太多后,脚下跟踩着云似的飘忽感。
等谢母走远了,明悠才问道:“你故意的?”
“差不多,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谢安心下叹着,面上没再绷着疏离。
明悠却没多问,因为听到了脚步声,但来的却不是龚姑姑他们,而是李晔。
“临安手怎么样?”听闻消息便策马而来的李晔,身上还穿着五品白鹇官袍,只没带乌纱帽,声音都还带着喘。
谢安立即起身相迎,“刘太医接上了,不要紧,倒是你,还没下衙,怎么就过来了?”
“别起来!快坐下!”李晔把人摁下,才瞧见明悠还捂在谢安腕上的手,以及那块冰。
李晔忙道,“郡主,让晔来吧。”
“还是我来,李大哥不好掌握手劲。”明悠没让。
“哦哦这、那、”李晔想看伤势,但被冰挡着,有点着急。
谢安便把手挪了位,“你瞧,都接好了,郡主出手及时,一直用冰捂着,也不是很疼。”
“别乱
动!”摁住他小臂的明悠,没好气道,“还想错位是不是?”
“要一直这么捂着?”李晔忙问道。
“不用,等小桃取回来药酒,擦了就能固定上。”明悠解释道。
“哦哦哦,那、那殿试还能考否?”李晔脑子有点乱,他怎么都没想到,谢安避开了跟那帮人的牵扯,却在这儿挨了事,难道那王伯卿还是必中状元之命,谢临安都压不过?
他人还在衙门就听说出事了,赶到贡院时,人都走了,又着急忙慌的往杏花巷来,呛了一腔的冷气,这会胸口都有点泛疼,脑子也懵懵涨涨的。
“能。”谢安笃定道,“放心吧,能考,不会耽误的。”
“那就好,曹金明这小混账完了,我过来时,还瞧见冠军侯的身影了,肯定是听到消息,赶去揍人来着。”松了口气的李晔,脑子好使了些。
谢母便把姜汤递给他,“叫你费心了,来得这么快,大氅都没披,快喝点姜汤暖暖身。”
“使不得。”李晔忙站起来,“怎能劳您给晚辈端汤?”
“这有什么,你堂堂郎中大人,还着急忙慌的跑来看安儿呢,快喝吧,也不是我熬的,不过是递一下。”谢母催李晔喝下,“
别冻病了,你去岁才大病过一场。”
李晔盛情难却,只得接手,“那便多谢伯母了。”
这时候的环翠也给明悠和谢安上了姜汤,谢安可以自己喝,明悠手忙,环翠就要给她喂。
“先放一边,我一会喝。”明悠不习惯给人一勺一勺的喂,示意环翠先放着。
谢安却把他手里那碗,送到明悠嘴边,“不烫,正好入口,喝吧。”
都到嘴边了,明悠一张嘴,话都来不及说,姜汤就入嘴了,被灌了。
“郡主不爱喝姜汤,等会就该找借口不喝了。”谢安边灌边道。
李晔听得莞尔:“郡主竟跟珠珠儿一样,难怪你们玩得好。”
有些意外的他,其实还觉得有些古怪的,暗中观察了几眼。
也不知是不是那梦有问题,这两位明摆着关系不错,怎会相斗相杀?
而被兜头灌了姜汤的明悠,很想用力摁一下手下那冰!痛死这个王八蛋!
等龚姑姑等人回来时,适风也拎着抓好的药回来了,小六立马去熬药。
去而复返的刘太医则替下了明悠,在给谢安整上药酒后,就把他这手用竹板固定,又用绷带缠到他颈上去了。
“这可是老夫祖传的好药,一月内都得注意
着点,兴许就能不用竹板了。”刘太医唠唠叨叨着。
把李晔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月后才能不用竹板固着,那殿试还能考?
明悠便道,“多谢刘大人。”
“可别客气了。”刘太医连连摆手,又叮嘱了些禁忌,才道:“那老夫真走了,记得好好养着。”
“我送送您。”明悠起身相送。
刘太医拒绝无果,只得点腆着脸被送。
明悠却借此提道,“若有人问您关于兄长的伤势,您如实说就是,不必保密。”
“陛下肯定会问,张首辅估计也会,不用说得严重些?”刘太医反问道。
“不必,兄长不需要,您如实说明即可。”明悠大概知道谢安要做什么,只是不太明白原因。
“好。”刘太医心下有数,“郡主请回吧,不必再送。”
“没事。”明悠把人送到门外,正好见着打马赶来的萧回。
“悠悠!”跳下马来的萧回,见明悠好好的,安了心,才看向刘太医,“表哥手如何?”
“回冠军侯的话,……”一一禀明的刘太医,随后才被小桃又给送回去。
萧回知了情况,神色颇肃,“撞表哥的人,你们拿住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