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心下疑惑,又看两人面色没什么不对,却还不是不放心,“说什么?天色也不早了,要么改日吧。”
“没事,我带着侍卫的,还有小桃,稍微晚一些走也没什么,而且京城也不乱。”明悠安抚了一通,谢母想着到底是义兄妹,完全没往来也不对劲。
再者,今儿这遭事,儿子是该好好谢谢悠悠。说来也是叹,她原本还想着,好大儿能护得住悠悠,现下倒反过来了,今儿可一直都是悠悠在护着儿子!
“要不还是别回了吧,将就一晚,你那郡主府不是还没请人热个房?这么住进去,怪冷清的,挑个好日子摆几桌,再住进去。”谢母顺道一提。
明悠原本也是这么计划的,但不是事赶事么,正好把侍卫叫过来了,杏花巷这院子住下这么多人,实在拥挤了。
不过谢母既然提了,明悠也没反驳,“也好。”
“那就这么安排,那几个侍卫先在门房屈住,我给老李放个假,让他回去和家里人呆几天。”谢母又道。
这么一来,倒也不用占用小六、适风他们那屋了,有侍卫守门,安全性也比老李还好些,明悠自无不应。
她主要是担心曹金明犯浑,还要
来挑事,毕竟是勋贵纨绔,做事容易上头,谨慎些总没错。
……
书房内,再次坐在谢安对面的明悠,忽然有些感慨,本以为他们是再无这样相处的可能了。
谢安原也这么认为,可一想到明悠捧着冰给他敷腕的样子,他又觉得,也许、也许他也不一样?
不。
不是的。
谢安垂着眼睑,把自己的情绪全藏在眼底。
他厌恶成为赵见深,又在她放出钩子时,忍不住的去咬。
他……
“你是想起来我的死,觉得愧疚了,所以没法面对我?”
一棍直球,直击谢安面门,打得他眼皮轻跳了跳,尚不知该怎么回答。
明悠又说道:“没必要,我其实没说实话,什么婕妤,我其实一直都记得,我死于皇后之位。”
谢安挑眉,渊眸径直望进明悠眸底,他早就知道她在装,那日跟她说乞丐的事,也算挑破了他的看透。
“我是恨你拆我的台,哪怕我当时的情况也不怎么好,没你王家的人也不会放过我,但你的掺和,才导致我失败,才会被赐死。
不过我这个人恩怨分明,你既然说了,你会把欠我的一命还上,我也不是会揪着不放的人,就此揭过,如何?
”明悠坦然道。
其实她并不清楚谢安想要与她陌路,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
但她想,她说的这个原因肯定占有一部分,否则他不会跟她解释那些乞丐。
何况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再装不知后事,也没什么必要了,反而回限制“发挥”。
“……”谢安没有立即回答,他忍不住在想,如果没他掺和,方明悠能斗过王氏么?
王皇后是给她整进冷宫了,但王氏还在,王皇后未必不能东山再起,何况她还有嫡子。
不过方明悠也确实是个能人,王嫱那儿子给她养得,竟是不知生母好,一心亲方明悠。
其实也不稀奇,只要方明悠想,无论男女老少,她都能收拾服帖,王皇后说不定是自己想进的冷宫。
那他呢?
谢安冷不丁又想起自己。
然后他又很难受的记起——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被方明悠用过那方面的手段。
别人跟她表明心迹,哪怕是落魄的云安伯世子,她都会拿捏着、吊着。
但对他,她没有,拒绝得那叫一个狠烈!后来他们对上,她也从未对他服软,她可以去勾搭任何人,唯独他,她不会。
这么一瞬间,谢安才发现,他甚至连赵见
深都不如!至少方明悠哄了赵见深一辈子,赵见深死之前,还觉得方明悠爱他入骨,是他负了方明悠。
“……”谢安愈发沉默了。
他果然还是不知,没了那张“水手”皮,该怎么与方明悠相处。
但人都叫来——
“可。”
谢安收尽情绪,缓缓应出。
明悠松了口气,说实话,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太僵还挺麻烦。
既然“缓和”了,她也就顺势问道:“所以你之前去南州,除了避开国公府一案,还有避开春闱麻烦的意思?这届春闱,是不是会出事?”
“嗯。”谢安应得言简意赅,“舞弊。”
明悠眼皮一跳!还真是大事件……
虽然她对上一世这时候的事,真真是不知!
但这个时代背景和穿越前的大明,真的太相似了!
就连什么唐伯怀,都只差了一个字,人家叫唐伯虎!
所以,明悠再问道:“那个唐伯怀,是不是画的一手好画?”
谢安眉梢微挑,“你认得他?”
“谈不上。”明悠并不认识!
但她知道,如果此人真是以唐伯虎为“模板”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