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前,快马而来的礼部官员,递来了谨身殿内最终决议出来的今科进士名单,并被立即张贴出来。
早就挤得不可开交的人潮迅速围近,却在看到状元之名时,纷纷发出嘘声,“谢临安?状元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参与舞弊了么!?”
“中了!我中了!”小部分没管状元是谁,一心只找自己是否上榜的考生,倒没顾得上嘘谁,已经在兴奋了,“二甲!我在二甲!”
“我!我也中了!虽然是三甲!但好歹中了!”
“一甲是谢临安、王伯卿、裴永言啊!没有唐伯怀、徐子灿?”
“还真没有!下头也没有,都是舞弊,怎么处置还不一样了?”
“……”
闹哄哄的贡院前,有的在兴奋,有的在骂娘,有的在说舞弊。
最终汇聚成没上榜、或对排名不忿者的抗议,“这榜单不公平!肯定有问题!”
“对!我觉得我答得很好,怎么没有我?这里头绝对有猫腻!”
“本该是初二张榜,延至初五就算了!舞弊也没个交代!我们不服!”
好些个考生簇拥拦下了礼部官员和张榜者,硬要他们给个交代,否则不放人。
“诸位冷静,且听我说。”礼部那位官员——苏
正跃喊道,“诸位关心的舞弊案,已经查明,稍后会在镇抚司外张榜写明,涉案者一个都没饶!”
“那谢临安呢!他不是也舞弊了!他怎么是状元?”很多考生不服,“他还是被东厂督主亲自带走的!怎么,会稽谢氏了不起啊!”
“是不是张首辅包庇了他!还是陛下特赦了?凭什么?这不公平!”大明学子以刚正不阿!勇于上谏为上善,导致部分读书人根本不怕得罪上位者,甚至还人想以此出名!
何况这其中还有推手在暗中作祟,自然有不少人纷纷附和,“不错!不公平!科举关乎国本!怎能如此不公?大明要亡矣!”
“必须给个说法!”吵吵嚷嚷的学子,带得一些不明真相者,也跟着闹起来了!差点把人家礼部官员挤踩到脚下去。
好在礼部早有所料,请了锦衣卫绣衣使来护航,勉强将这些人挤在外头,但挡不住有些义愤填膺者,已经在抄东西砸人了!
差点被砸到头的苏正跃也怒了,“你们怼我有什么用?再者!谢临安何时参与舞弊了?他考前在南州替陛下当差,回京后一直住在龙虎观念书!
会试完毕,还被人推搡摔断了手!殿试还是用的左手
参考?他怎么舞弊!他跟成侍郎!唐伯怀和徐子灿等涉案人员毫无交集!如何就参与舞弊?
诸位!奉劝你们别听风就是雨!谢师之卷,堪称鬼斧!谢师之才,空前绝后!谢氏之能,毋庸置疑!”
吼完就拂袖而去的苏正跃,本来就是谢临安粉,在拿到名单时,因为太过热切,冒昧多问了一嘴!
这才知道,原来这三日里,郑部堂、陛下及其他诸位大人,并非在纠结榜单问题,而是在向谢师“求学”!
部堂大人还亲自去拟写了,要册封谢师为大明之师的圣旨!他都看到部堂大人眼里的狂热了,简直比他还殷切!
此时此刻,苏正跃只想赶回礼部,找机会看看谢师的卷子!他非常想知道,能让部堂大人失态,夸出他方才转述那些话的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卷子!
……
毓秀宫,听说谢安已被定为状元得裴轻罗愣住了!
萧回倒是面露喜色,“我就知道谢表哥有两把刷子。”
“所以兄长一直都在谨身殿内?”明悠更在意这一点。
萧贵妃也嗅到了不寻常,“可知陛下把谢临安留在谨身殿内这么些天,所谓何事?”
但小太监也不太清楚,“奴才没见着谢状元
,出来送春闱名单的是郑部堂,领金榜去贡院的乃苏大学士侄儿苏郎中。
奴才站得不太近,只隐约听说,好似陛下与诸位大人们,都对谢状元的卷子十分看重。哦!在放榜前,锦衣卫的范佥事进去过一趟,没过多久就出榜了。”
萧贵妃颔首,“好,你再过去一趟,见着谢状元时,跟他说一声,请他在宫门口稍等一会,谢夫人和郡主随后会去与他汇合。”
小太监领命而去,裴轻罗就坐立难安了,她实在没忍住的问道,“怎么回事?这是、是确定临安没参与舞弊?”
萧回闻言,语气颇为古怪,“表哥本来就没有参与舞弊,娘怎么说到舞弊去了?”
“没有吗?那怎么、怎么是刘喜去把临安连夜带进宫?不是因为临安舞弊,才被如此对待?”裴轻罗不理解!
同是深夜被刘喜带走,她的丈夫直接被囚入东厂监牢,谢安却不是?而且听方才那小太监所言,似乎还被奉为座上宾?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临安才多大,十九而已!
这么年轻,除了犯事这一茬……
裴轻罗无法想象到,还有什么可能会导致谢安被连夜召进宫这么久。
倒也不怪她会这么想,事
实上很多人都是这么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