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轻罗登时目露警告的看向明悠,明悠却没看她,“母妃,冠军侯,高敏先告辞了,娘还在等消息,我去跟她说一声。”
萧回立即起身,“我送你。”
明悠倒没再拒绝,但也没答应。
“去吧。”萧贵妃摆摆手。
等明悠二人出了殿门,她才瞥向裴轻罗,“说罢,又干了什么蠢事?”
裴轻罗还是不愿意说,萧贵妃便看向裴筱筱,“她不说,你说。”
裴筱筱更不敢说,忙求助的看向裴轻罗,后者叹了一声,“也没什么,臣妇只是担心郡主乃皇后用在子彦身上的美人计,怕他陷太深,希望他能把筱筱一起娶了。
筱筱怎么说也是臣妇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再有臣妇盯着,总能压一压郡主,她若没那害子彦的心思,臣妇自然不会为难她,这不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么?”
萧贵妃:“……”
难怪高敏看都不怎么愿看子彦!
原来是被摆了这么一道……
心梗的萧贵妃,缓了好一会,先叫人把裴筱筱带下去,才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裴轻罗,“郡主是否和皇后有秘交,你觉得我和大哥会不清楚?”
“万一呢?”裴轻罗坚持!
萧贵妃冷笑
,“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你可知,你身边那贱人,曾往你和大哥的寝卧里放鞑靼册印?若非郡主和谢氏帮忙,迅速将册印换成信,你以为,你还有今日?
你和大哥就算不被砍头!大哥也必然早就被立即流放,以你当时还接触过鞑靼人的案底,最少也是进教司坊!”
“她说是她换的,就是她换的了?她有证据?”裴轻罗心生恼意道,“我看是贵妃和夫君都被妖女迷了心智!”
萧贵妃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她是真没想到,她这嫂子会是这样想的,“那你告诉我,不是郡主帮忙,难道是你身边那小贱人放的?
那是谁仿写的信函?鞑靼可汗的印章,她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她、办得到这些!?”
“贵妃娘娘,筱筱自己肯定是办不到,但我娘家裴氏办不到?如果裴氏办不到,那么谢氏、方明悠又有什么能耐办到?”裴轻罗尖锐反驳!
“凭谢氏远没有你和你那愚蠢的裴氏看到的那么简单!本宫跟你说不通,你就继续作吧!把高敏这么好的!能扶持子彦的儿媳折腾没了!我看你再怎么找一个人来赔!
至于你身边那贱婢!凭她那上不得台面的小
家子气和做派,她能帮上什么?她敢上刑场救人?她能斡旋多方,仅凭自己的手腕,就可在贵妇圈如鱼得水?
李老夫人恨不得郡主能下嫁到她家,给她小孙子当儿媳,好帮衬她那小家子气的长媳,你倒好!这么好的瑰宝!你楞是往外推!”
萧贵妃越说越气!直接赶人,“染墨,送客!本宫这毓秀宫,日后不欢迎此人!”
裴轻罗脸色惨白,差点晕过去!但染墨已稳稳扶住她,口气复杂,“夫人,请吧。”
从前的国公夫人,也没这么昏头,怎就迷障住了呢?
染墨不明白,只能依主子的意思,把人送出毓秀宫。
与此同时——
前往谨身殿的小太监已复返,报了谢安已往宫门等候的消息。
萧贵妃叫人给景阳宫递了消息,而后揉着额心,叹道:“给大哥递个消息,赶紧把他那老妻带走吧,净添乱。再有,皇后那边怎么还没动那贱婢?难道是真不好了?”
“恐怕还真是。”染墨颔首,“自元宵以来,每日都吐血,人都瘦得不成样了,否则也不会罢了妃嫔每早问安。”
“也可能是憋着坏呢。”萧贵妃不会小看皇后,“得提防她忽然来个
疯癫的阴损招。”
“盯着呢,不过冠军侯的战功已统计清楚,礼部肯定在拟详细册封圣旨了,变不了。”
“小心总没错,她既没出手,我们出手,裴氏这贱婢不能留!”萧贵妃不再犹豫。
之前是顾忌着裴轻罗,又想着皇后肯定会清算,没必要脏了手,还影响和睦。
而今,萧贵妃意识到,再不动手,任由贱婢继续搅屎,高敏再多的真心,也要被搅凉。
“裴氏这边其实已给小裴相看好了,要不在他们下回见面,使点手段?”染墨请问道。
萧贵妃颔首,“就这么办,是她自己不长眼,怪不得本宫了。”
“您已经足够仁善。”染墨知道嘴巴厉害的主子,其实有颗豆腐心,若非万不得已,不愿用脏手段,素来堂皇惩之!
萧贵妃摆摆手,深宫之中,只要不死,哪个人的手能干净?她是厌烦了,却也不得不为,“替本宫安排一份贺礼给谢状元郎。”
染墨应下,一一去办。
而被各方惦记着的谢安,刚上了自家马车。
正好谢母和明悠也被用高妃的撵架送至,至于萧回,自然又被他娘从景仁宫外拦去了。
这头,母子俩一相见,谢母就拉
着谢安上下打量了一遍,确定人真没受刑,除了憔悴些,还是好好的,这才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