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谢安前往绿绮阁时,锦衣卫已把舞弊案相关的布告,张贴在镇抚司前,涉案的十八名考生,全部被革除功名,朝廷永不录用。
礼部侍郎成钊阳也被罢免官职,相关赃物已被朝廷收缴,与成钊阳走得近的阅卷官员之流,则在被进一步审理中。
如此速度,已算可观,但参考的考生还是不满意,“谢临安呢,他怎么回事?怎么没提到他!”
“对啊!说他没舞弊,那他怎么会被东厂督主带进宫去了,还三日未归!如果有关,案子上总要说明一下吧!”
“就算不提,也该把他的卷子誊一份,张贴出来,叫我们瞧瞧看,以正视听!这般含糊不清,何以叫人心服口服?”
如果是往届科考,考生们当然不会这么提,这等于质疑当今和阅卷官员们的眼光和能力,充其量只有几个狂妄的敢叫嚣,绝无这么多人附和。
但今年不一样啊,主考官身不正!考生们怀疑得理所当然,锦衣卫听了,倒也觉得这要求合理,表示会上报请示。
然而——
礼部的回复是不方便。
这下考生们就更闹腾了!
“怎么不方便?”
“绝对有猫腻!”
“朝廷必须说
清楚!这案子是不是还有待深挖!”
有些考生甚至以此要求重考!反正他们没考上!
可已经在榜的考生,又不乐意重考!他们好不容易高中,万一重考考砸了呢?
士林一时闹得不可开交,国子监上下也都在为这事吵吵,监正无奈,只得上书陈情。
结果,直接张贴出了两份皇榜——
一份是正式册封萧回为冠军侯,并将他封狼居胥之功绩,清晰写明的布告;
一份是谢安因在会试、殿试上,写下了深刻治国安邦策,而被册为大明国之师的布告。
随着两份皇榜发出的,还有相继送达萧回府上,以及龙虎观的册封圣旨。
不仅如此,皇帝还昭告天下,将会在三月二十二这一日,于太和殿上,亲自为大明的文、武曲星加冠!
尽管这俩都年纪轻轻,一个十七、一个十九,都还没到二十岁的及冠年龄,但皇帝显然想表达他们所达成的功绩,以及对大明的贡献,比任何成年男子都了得!
这样的旨意一出,京城再次震动!好些个考生这才明白过来,“礼部不愿张贴谢临安的卷子,是因涉及国策?”
“所以谢临安不是被东厂带走,而是被请进
了谨身殿,被当今陛下和三位阁老、以及其他就位大人,问策!?”
“……”
考生们恍恍惚惚的,这才想起苏正跃当时吼出来的话。
谢师之卷,堪称鬼斧!
谢师之才,空前绝后!
谢氏之能,毋庸置疑!
——这、如斯夸张!?
还有人不信邪,试图再撺掇人一起搞点事。
但想搞小动作的人,很快就被来自李府、张府、陈府、郑府等多个府邸之人送出的消息平复了。
与会十二人,默契的缄口不提谢安之策,但都强势的告诉各自派系之人,别再对谢师不敬!
是的。
士林顶峰的十二府之人,都尊称谢安为“谢师”!
士林震动……
不说三位阁老,只说八位大学士的影响,就足以叫学子们都明白到,谢安的卷子一定是当得起那三句评价,否则不会被八位大学士如此推崇!
“他娘的!这么一搞,我好想知道他到底答了什么!”
许多文质彬彬的学子,都开始爆粗口了。
越是没法知晓,越是想知!但就是怎么都打听不到,叫人心痒极了。
明悠也是心痒的人之一,所以她在事件发酵至高潮,终于再次见到谢安本人时,第一问就
是,“兄长到底答了什么?”
也在场的谢家主莞尔,“爷爷也想知道,但临安不肯说。”
年纪不轻的谢家主,是谢安的爷爷辈,谢安要叫一声伯爷爷。
老人家精神矍铄,身子骨还挺硬朗,没因为这次紧急进京,而显疲色。
也有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谢家主抚须又笑了一声,“既是陛下和诸位大人的意思,临安也不好违之,可惜了,还以为能得观状元郎高策高见。”
“家主。”谢安扶着眉,“别笑话晚辈了。”
“怎么能是笑话你呢?陛下和诸位大人都不敢,何况我这田家翁了。”
自称田家翁,穿着也跟田家翁似的谢家主,衣着极其朴素,用料都是粗麻布。
但他表现出来的精神和风仪,足以叫他和普通的田家翁鲜明区分,比张天师更有高人风范。
他还很和气的向谢母赔了不是,说他没照顾好母子俩,叫他们孤儿寡母的在京城里受了不少苦。
谢母不敢接的反驳道,“是我性子倔,家主不责我太拧,拉着安儿陪我吃了那么多苦,已是宽容,如何还能叫您给我赔不是。”
“该赔不是,也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