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钰:“?……”
「她那会的神色,若不是为萧回,更不是为裴轻罗,就只能是、因为我?」
谢安并非自恋的觉得,明悠对他也有那心思,他想到了自己猛发的这一招,恐怕给明悠带去压力了。
「她是觉得我会掌权得比上辈子还快,所以感到不安,怕我依然会伤害她?」想到这点的谢安,自觉应是事实。
以他对明悠的了解,她不是会那么快交付心神的人。
裴氏会让她烦躁,但绝不会让她失神到浑然忘我。
即便如此,他心里也没多好受,但好歹不窒息了,大概是刚窒息过一回,人都麻了吧。
谢安叹息,“我没事,只是真有些累了,你帮我想完法子后写下来,我得空会看,先退下吧。”
“哦哦,好的。”谢恒钰乖巧退下,出了门才想起,他是有正事要问小叔来着!但他不太敢现在重新进去,思来想去,还是怂怂的走了。
可说是要休息的谢安,根本没歇,说不上心烦意乱,但着实不太好受的他,磨了墨,原是想练练字。
但提笔后,他却怎么都不想写字,脑海里不断浮涌出,差点被他吻到的,那朵娇艳的“
花”,以及确实被他亲到的,被他觊觎许久的粉荷。
于是他笔尖的墨,已随他心意的,描画出“花”的形状,确实是一朵精致、饱满的花瓣轮廓,至于颜色……
“适风。”
“在!”
“取那箱颜料来。”
适风想了好一会,才记起给少主搬东西时,确实搬过一箱颜料。
他没见少主画过画,也就没特别留意的给放置在高阁,这会找起来还有点费劲。
等他将颜料送上时,就见少主已在白纸上,画出了、郡主的唇和手!
“!”
适风瞪大双眼,好像啊!
仅凭墨迹勾勒出来的线条,适风便一眼辨出,那就是明悠的唇和手。
可见谢安捕捉得极其细致,描画得也极其传神。
但他没再画其他的部位,而是取出心目中,最为贴合明悠唇色、指色的颜料,细致调试好,再仔仔细细的上色。
这般细致的活,被他用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绘完。
适风在这期间,不仅把小六拦下了,还把谢母也拦了,问就是少主在休息。
眼看都到晚膳时节,高院使还携刘太医来过了,皆被适风拦下。
明悠只好请他们先在观里游玩,两位太医
都挺乐意,就这么被留下来用膳。
小桃还特地来叮嘱,“公子什么时候醒来,记得知会一声,郡主说等公子醒了,再进晚膳。”
适风寻思着,少主肯定不会错过与郡主进膳的机会,当即应下,“好,少主应该快醒了。”
“好。”小桃应下,回去交差了。
但还没能走到明悠跟前,就被霍达拦住了去路。
这糙汉是替萧回来送口信的,但硬是不跟任何人说,专找小桃传信。
小桃也是无语,只好耐着性子跟他聊了会,再把萧回的话一起带到明悠跟前。
与此同时——
谢安已放下颜料,目光幽邃的凝在画上。
适风瞅了一眼,只觉得那压根就是郡主的唇、指,真实再现!
出于私心,谢安并未让明悠的手捂住唇瓣,只搭了一指在上,其余三指,落于脸、颚交接间,拇指正好落于颚上,似俏皮的一抹荷瓣,飘零于花朵边上。
画已干。
颜色正是谢安所见、所思、所爱的色泽,分毫不差。
没有其他五官,就一张嘴,也没有身体的其他部位,就那只手。
仅仅如此,已是倾城国色!
适风这才明白,郡主这样的美人,是
单凭一处,就能彰显国色芳华的美!
她不是那种需要五官合一,才能自成一格的美,她是每一处都美,可谓精致到了头发丝儿!
“少主,郡主好像刻意的压着自己的美呢?”适风忽然发问。
有感而得的此问,得到了谢安的认可,“嗯。”
她不给唇涂朱丹便罢了,时常还遮去本色。
她今生最为出彩的一次妆容,也只着重在眉眼,显出了方皇后之势。
但她真正最美的时刻,是她临死前,尚未毒发那会,略施粉黛,拔出姿容最美的盛态,如一朵开到最盛的正红牡丹,清艳绝伦。
这一世,他也要让她随心所欲的,把这样的美绽放出来,不惧权势、无忌他人,她就该这么美,恣意傲然,自由怒放。
“哦对了,郡主差了小桃来问您什么时候歇好,郡主等着您醒了再摆膳,高院使和刘太医也到了。”适风跳跃禀道,没去问郡主为何要压美,毕竟他很少思考。
“这就过去。”被“等着”二字取悦到的谢安,先将画卷仔细收存起来,放入宝箱,锁好。
这是一份还不能宣之于口,否则只会鸡飞蛋打的心思,他必须克制、藏
匿,直到有朝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