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过后,凑到明悠跟前的萧回,囔囔道:“欸!悠悠你帮我瞧瞧,没砸着小爷的脸吧?”
就他那敏捷的身手,还专护着脸,怎么可能被砸中?那也太没冠军侯的格调了。
李暄简直没眼看,但明悠惯着他,真挑着他的下巴,仔仔细细的看了,“没事。”
“你再瞧瞧。”萧回被挑得心儿狗窜,又慌又甜,还想要!
明悠拍了他那韧、弹的脸蛋一把,“我又没瞎,说了没事。”
萧回这才捂着心口收回脸,要不是谢母和李氏兄妹在,他肯定要往明悠怀里猛扎。
当然了,就算有这些人在,也阻止不了萧回闪着亮晶晶的眸,在明悠跟前“摇尾巴”。
明悠看得手痒,眉眼也柔得不可思议,可惜她还没上手呢,雅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一道尖细的声音,自外传入,“侯爷、郡主,大爷有请。”
大爷?
哦。
皇帝。
没想到皇帝会微服的一行人,立即前往拜见,还意外的见着了张首辅。
谢母对张首辅很有好感,当面致谢了一番,张首辅连连摇头,“是夫人把临安教得好,与老夫没什么关系。”
谢母虽非诰命夫人,却不露怯,答得也很妙,“被父母教得好
的孩子不止临安一个,唯临安能这么早得为朝廷、陛下效力,可见还是和张公您很有关系。”
张首辅乐了,“夫人妙人,陛下,臣晓得临安那张嘴得传自谁了。”
“要不说娶妻娶贤?家有贤妻,孩子都争气,高敏也很好。”皇帝不吝赞赏的同时,还问了一嘴,“临安的婚事,夫人可相看好了?”
言外之意,若是还没有,他可就要安排了。
谢母心下一紧,她很清楚好大儿的心思,一时有些无从应对。
好在明悠机敏,“自然是瞧着呢!但有些小变故,总归也是好事多磨嘛,父皇就别掺和了。”
她昨晚就得了消息,知道王娴为什么掐陈聘婷了,原是被陈聘婷设计了!
也才知道,王娴原来有位青梅竹马的表哥,原本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也是本届的考生,名列三甲二百五。
可王娴这远方表哥也挺有意思,他不仅和王娴谈着,居然还跟母家的亲表妹搅合在一起,被王娴家中知晓,两人也就断了。
谁知,前儿陈聘婷把两人都“约”出来了不说,还叫谢安撞见!这可真是狗血他娘给狗血开门,狗血到家了。
皇帝对这事其实有所耳闻,毕竟作为他耳目
的东厂,晓得他对谢安十分关注,不可能不上报,这才有那一问,被明悠轻飘飘一顶,他也不在意,“行,朕便不管你们了。”
明悠却还不依,“那也不能全不管呀,回头父皇不得给赐婚?”
“你这张嘴啊。”皇帝冲张首辅笑道,“认了个来讨债的义女,叫张卿看笑话了。”
“郡主活泼聪慧,直爽大气,陛下这是在冲臣显摆呢?”张首辅状似苦恼。
逗得皇帝哈哈大笑,“行了,你这老东西还学年轻人拍朕马匹,老不要脸。”
明悠瞧着这一来二去的,可看得出这对君臣关系极好,心下对谢安又服了一把。
有这样的心腹老臣背书,再加上谢安本身能力极佳,皇帝怎么可能不重用?
张首辅这条大腿,谢安找得精准至极,抱得显然也很成功!
明悠正暗中羡慕着,被她羡慕的谢安,却有些不得劲。
此刻已行至大明门的他,见到了牟利!
“谢状元。”
和谢安打了招呼的牟利,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
谢安是个极其敏锐的人,当时就有种被野狼巡视之感!
这种感觉让谢安极其不喜,面上却不露声色的颔了首,“牟指挥使,您这是自西北公干归来
了?”
牟利心下诧异,据他所知,作为锦衣卫指挥使的秘密公干,唯有皇帝知晓,谢安怎么会知?
“正是。”略表惊讶的他,试探道,“陛下连这事都问过谢师?”
这一刻,他不由怀疑那位雪沧公子,恐怕不是大明太子,而是这些新晋的大明国师。
谢安并不知他所想,但听出了试探之意,已滴水不漏的应道,“牟指挥使言过了,在下不过是陛下跟前的行走,帮忙处理杂务,整理各类折子罢了。”
“密折也处理,可见谢师深得陛下看重,现下是要返回宫中当差,还是……”牟利心下有数的引导道。
谢安老狐狸一只,已经肯定!眼前的牟利,有问题!当下装无知的点了点头,“不错,准备回宫当差,指挥使也要进宫?”
“正是!那便一道?”牟利继续引导。
谢安颔首,“若能随指挥使进宫,倒省了许多麻烦,有劳了。”
他指的是周遭还没完全散去的人潮,牟利了然,“谢师,请。”
“指挥使先请。”谢安谦逊有礼。
围观人潮见他这模样,又叫了一阵!
直到他和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