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悠、李明珠都还要入宫进学,当下谢母和李暄便也都随皇帝一起返回皇宫,但一进宫门,就分了两路。
李暄把谢母、明悠和李明珠送去清豫斋,他自己再回去,谢母则准备看完明悠她们进学居所后,就去景阳宫和高妃说说话,等明悠下学了再一起走。
在送谢母去景阳宫的路上,明悠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总觉得不安,“娘要不要先回去,我看陛下之前的神色不太对,也不知是不是要出事。”
“没什么吧?”李明珠蹦蹦跳跳的,还在说刚才的游街呢,“伯母,您这要是再不给谢大哥定亲,媒人婆估计要踏破你家门槛啦!”
“要不你给我家临安当小媳妇?”谢母打趣道,她看得出这丫头对儿子没那意思,才敢打趣,不然打趣不成,伤了人家姑娘的心,那可就罪过了。
李明珠果然噘嘴,“我才不要,我要一直待在家中,叫大哥、二哥养我。”
谢母乐了,不接这茬,转向明悠,“别担心,有他们那么多男人操劳着,怎么也惊不到我们,我回去也没事,去和高妃娘娘说说话也好。
你不是说娘娘最近情绪不大好?她又和其他命妇不亲近,娘家嫂子也早早
不在了,我不得多陪陪她说话啊。”
明悠原是想说,日后也成,但又觉得可能真是自己太敏感,来都来了,再怎么出事,也不可能闹到后宫,也就没再劝。
三人到景阳宫时,赵见月还没回来,她是跟赵见深去看的游街,这会估计还在外头野,毕竟难得出门。
事实上,若非明悠先被皇帝叫走,后来又进了宫,赵见深其实蹲着她呢!可惜皇帝“横插一脚”,叫近来数月都难得出东宫的赵见深,依然无法如愿。
而早就晓得谢母要来的高妃,已经在等着了,“可算把夫人盼来了。”
“叫娘娘久等了,倒是民妇的不是。”谢母立即告罪。
高妃请她到身边来坐,“夫人还跟我玩这一套呢?”
早就不许谢母自我卑称的高妃,拍了谢母的手背一下,还挺用力。
谢母“哎哟”了一声,“得,真叫娘娘罚了打,你最近脸色不好,孩子闹你了吧?”
确实被闹得厉害的高妃,夜里很难睡个整觉,左、右怎么躺都觉得难受。
“算算日子,快生了吧?”谢母看着高妃那高高隆起的腹部,挺担心的。
高妃不比谢母小,算得上是要做祖母的年纪了,这时候生产,十足
危险!
哪怕搁现代,高妃也算高龄产妇了,也就现代医疗不错,才能保证产妇基本无虞。
明悠晓得其中的厉害,已经在说,“生产那日,我进去陪娘娘。”
“胡说八道,哪有叫你一个未出阁闺女来产房的?”高妃不允许,谢母也不赞同。
明悠只得退而求其次,“那我在外头等着也好啊,不然怎么能安心?算了,要不我最近还是住在宫里吧。”
万一高妃提前发动了,她又不在宫里,再从龙虎观赶来,黄花菜都凉了!还有她什么事啊。
“不用。”高妃摇头,“太医说我这胎还算好,生产应该不会太难,你们等着好消息就成。”
“要不我留下来?”谢母摸了摸高妃憔悴的脸,“你这样,我和悠悠都不放心,你跟陛下说说看,能叫我们娘俩留下来陪你到生产不?”
高妃还是想拒绝,谢母已接着说道,“不要见外,你娘家只剩一个哥哥,芸儿自己又还没有经验。
再说了,旁的贵人生产,不都有娘家人进宫来陪?你若再推拒,就是没把我当姐妹,那我还是个民妇呗。”
当今子嗣不丰,每一胎都格外看重,娘家人都能在产前进宫陪护,以安孕妇的心
,所以谢母才有这么一提。
可高妃担心万一出了岔子,会连累到谢母,所以才一再推拒,但谢母却不愿意只一味由高妃付出。
“你、我不用这般的。”高妃无法明说她对明悠好,连带着对谢母一家都好,那是因为明悠是她的女儿啊!她做再多,都只不过是补偿罢了。
“听我的,深宫内苑,我虽有防范,但还是怕万一,你们别掺和进来,如果我真有事,还要托付你们帮我照顾好月儿,好吗?”
“不、”谢母当然更不愿意。
但高妃已紧握着她的手,示意她先别说,“再说了,陛下对我这一胎极其看重,有陛下在,当是万无一失。
你们在和不在,其实干系不大。而且我真的放心不下月儿,她被我保护得太好了,没人看顾,照顾不好自己的,就当我拜托你们了。”
“别这样说。”谢母拗不过高妃,只能寻思着,接下来她每日都和明悠一起进宫,多陪着点。
明悠也只好退而求其次,“那这样,您一发动,就叫人过来给我们递消息,就算您不答应,我也会请父皇答应的。”
高妃想着生产再叫人来,风险低了很多,勉强同意,“好。”
而后就待产话
题,谢母和高妃又聊了好久,明悠和李明珠插不进嘴,干脆先回清豫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