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明悠猝然站起,忙往外走,“怎么回事?”
“说是胎位一直不正,太医问陛下保大还是小。”小桃禀道。
明悠沉了心,立即往右侧殿赶去……
与此同时,谢安已从软塌上睁开眼来了。
“少主,您醒了?还是一直没睡。”
耿直适风怀疑,少主可能激动得睡不着。
这倒是“冤枉”谢安了,他虽然是挺激动,但架不住流了太多血,还发了低烧,确实昏睡了一遭,刚被吵醒。
于是没接这茬的谢安,直接问话,“衮多呢?”
“跑了。”适风挠了挠头,“我赶到时,他就脱逃了,有个守宫门的侍卫长,也是他的人,实在拦不住。
不过冠军侯也是个能人,远射了他一箭,射比我远,应该射中了。京城已戒严,各大药铺全部被严加看管,应该能搜拿到他?”
谢安不算意外,但摇了摇头,“未必,衮多不仅善于易容,还格外警惕,不良司呢,没动静?”
“来了不少道士,都在宫外候着呢,不然冠军侯也没机会射那一箭!不过张天师没来,还在闭关。”
“老废物。”谢安揉了揉眉心,今日若是张天师也来,衮多就算能逃脱,也要去掉半条命,极有可能逃不出京城。
但天意如此,衮多大概还命不该绝,罢了。
谢安不强求,“给西北传讯,密切留意是否已有大批瓦剌、鞑靼人进入西北。”
“属下出宫时,给老董递了信,他已经安排了。”适风禀道。
谢安稍稍安心,但西北一直是忠勇伯的地盘,后续还有得打。
就盼着云记新兴开始大面积种植的土豆,能续接上粮草问题。
只要粮草足够,以萧回之能,不说其他的,京畿必能守住。
“走吧,过去右侧殿瞧瞧。”撑站起来的谢安,还有些眩晕。
适风赶紧把老董叫他带来的披风,给弱不禁风的少主披上。
谢安今日失血过多,是挺虚,倒没强撑,还由着适风扶他出去。
那头——
已经到了右侧殿主殿的明悠,正好听到皇帝的雷霆怒斥,“朕再说一遍,朕都要!哪个没了,朕便砍了你们这群废物!”
因为是早产,胎儿没有正常入盆,胎位自然不正,稳婆已经拿出看家本领,试图正过胎位,然而还是不行,这才有了太医这一问。
其实还没到最危险的时候,只是按皇宫里的规矩,通常是要确保胎儿无虞,妃嫔如何,倒是次之。
所以太医其实是想先得个准话,后续方便操作,结果被皇
帝一通骂!个个战战兢兢道,“臣等领旨,定竭尽所能!保住高妃娘娘和小皇子。”
虽然还没生下来,但吉利话谁都会说,先说小皇子准没错!
皇帝这才勉强满意,“滚进去!记住你们的脑袋,只是暂时搁在头上而已!”
三个老老的妇科太医唯唯应是,再不敢触霉头,赶紧交头接耳的回产房待命。
皇帝却不放心,叫刘喜去把刘太医叫回宫待命,真要有万一,刘太医是治伤小能手。
明悠也不放心,“父皇,儿臣也进去吧,也许能帮上忙呢?”
“可你尚未出阁。”皇帝有顾虑,一旁的赵见月也没进去。
明悠却道,“高妃娘娘待儿臣如亲闺女,且儿臣本出身江湖,没那么讲究。”
皇帝叹了一声,“那好,你进去,但若爱妃赶你,你也别跟她较劲,赶紧出来。”
“儿臣遵旨。”明悠拜完,扭头就跟几个太医进了产房。
赵见月也想跟,却被皇帝骂下来,“你高敏姐姐是去帮忙,你能干什么,进去添乱?”
“父皇。”赵见月哭唧唧的,“母妃没事吧?”
“没事,朕在这呢!朕是天子,定能庇护他们母子平安。”皇帝早就打定主意,高妃没生出来,他不走!刘喜都劝不
住。
太后那边也晓得高妃发动了,人倒没过来,怕年纪大了,反而添乱,说是在给高妃念经祈福呢。
皇后本该前来,但她自元宵宴后,一直病重卧榻,也告了假,但叫容嬷嬷送来了她手抄的经文,也算心意。
萧回和太子倒是都走了,前者还要处理刺客后续,太子则要代皇帝先批阅掉一些折子,都没法久侯在此。
所以谢安到时,除皇帝父女在此,倒无其他人,他弱不禁风的拜完安,就被刘喜匆忙扶起来,送到皇帝赐的座上。
赵见月焦虑的心情,因谢安的到来,松弛不少,一直看着他,谢安只当没看见,“陛下,郡主进产房了?”
“进去了,她非说也许能帮上忙,朕也拦不住。”皇帝解释了一句,可见对谢安着实看重,毕竟是人家义妹。
谢安便接道,“郡主视高妃娘娘如生母,她待长辈,自来孝顺,没事还好,一听有事,坐不住更拦不住。”
“是啊,但愿她能给爱妃也带来福泽。”皇帝从前对外头那些传明悠有福之类的话,并不是很在意,眼下却格外希望!她真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