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如此,衮多可能只是筏子。被忠勇伯一族利用了!这个被太祖赐了皇姓的家族,恐怕想顶而替之。
不过衮多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他未必不知道忠勇伯的意思,但他仍然顺应而为,应是有反制手段,忠勇伯这是引狼入室!
“你先别急。”张首辅沉着道,“此事别再与他人说,八百里加急毕竟未到,你先行加冠礼。”
他这是为谢安着想,若情报有误,反动荡了朝纲,谢安必会遭攻讦,可不是没人想把谢安拽下“神坛”。
年纪轻轻,一朝得势就深得皇帝信重!又不受任何党派辖制,与他交好的也就罢了,那些与他交恶、尤其是因谢父而生嫌隙的那两党,定会寻机踩下他!
现在他们都没动静,不过是知道没办法拿正当红的谢安如何,所以都龟缩着。一旦谢安自己露了缺,必会被一窝蜂咬下来!
党争,从来不比真正的战争安逸,甚至更凶险!一朝下去,极有可能是全族遭殃,谢父当年还算好的,谢氏一脉却还是被暗中清算出京城,只能在地方上经营。
“多谢老师提点。”恍然的谢安,信任的拜谢了张首辅。
张首辅旋即往后宫递信,要求提前请见皇帝。
与此同时
——
皇帝倒是收到了密报,得知有来自西北的斥候,正在往京城送八百里加急的战报!
“可是忠勇伯反了?”皇帝立即问询。
“尚不清楚,只知斥候来自西北,且负了伤,伤势如何尚不清楚。”
“查!查清楚!”皇帝不怕西北边境有动荡,就怕西北境内出问题!
“属下已安排人细查,不过目前看来,西北应当无碍,恐是瓦剌犯边,这斥候也是瓦剌在我朝境内的细作所袭。”
皇帝心下稍安,“好,保护好斥候!”
只要不是忠勇伯出问题,一切都还在预料之内。
尽管瓦剌这时候犯边,对于朝廷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总比西北也生乱好百倍。
时至此刻,皇帝明白,那个鞑靼军师当众说的那些话,实有动荡大明朝纲之意!
“子彦还是太年轻。”皇帝不知萧回当时送上那军师,本就有报复忠勇伯之意,只当他是年轻,被鞑靼军师摆了一道。
不过,萧回确实没料到,忠勇伯的能耐这么大!毕竟西北也有东厂的督军,按说怎么也不会任由忠勇伯完全操控西北,如他萧氏一脉,也不能完全掌控辽东那边。
哪曾想,忠勇伯暗中经营得比护国公周密得多!
毕竟,皇后授
意过忠勇伯,若朝堂有变,要废太子,需他进京拥新帝!
眼下,皇后显然也对忠勇伯造反心知肚明,“形势如何,朝中可有异动?”
“无,目前没一人知晓赵世子已率瓦剌骑兵出大同,抵京师而来。”容嬷嬷声音极低。
皇后却有些心慌,“瓦剌人,真靠得住?”
“娘娘,开弓没有回头箭。”容嬷嬷叹息。
皇后惨然一笑,“是啊,没给对方留证据吧?”
“您放心,任何物证都没有,万一失败,咱就咬死不知情,绝不会耽误太子殿下。”
“好。”皇后放心下来,无论如何!她的太子不会出事,大不了就抵上她这条残命。
她没多少时日了,若不能亲眼见到太子登基,她不放心!她一走,皇帝若再活个十年,难保心不会变,难保不会废她的孩儿,所以……
既然一切都正合适!赵世子又有那意思时,她也就应了。
而且——
为了帮助赵世子,她还有一手安排,“冠军侯那边安排妥否?”
“您放心,全妥!”容嬷嬷老眸含笑,“也是上天给您送的好机缘。”
“是啊,那贱人凭什么跟我斗?”皇后笑意吟吟,惨白的脸,竟回光返照般的,现出些气色来。
容嬷嬷看得心
惊,“娘娘您可要好好的,这事若成,您就能当上太后了,再无需担忧什么。”
“我知道,我一定会撑到那一刻。”皇后说完,不再犹豫的把那晚苦药喝完,她还不能死,至少在事情尘埃落定前,不能死!
……
彼时,天已大亮、
太和殿前,文武百官已到齐。
有诰命的女眷,也都盛装随列。
没有诰命的那些贵女,这会则聚在承乾宫。
皇后抱病、景阳宫还没出月子,毓秀宫自来不管事,承乾宫自得顶上。
这会子,崔茜正在和裴筱筱聊天,“你这气色瞧着可不太好,咋了?”
裴筱筱知道她是明知故问,却也如她所愿的哀道,“崔姐姐就别取笑我了,京城谁人不知,我上赶着要嫁给表哥,表哥却不要我,瞧上了郡主。
其实也不怪表哥,郡主花容月貌,岂是我能比?可我、可我都愿为妾了,郡主却还是容不下我,难道就非得逼我去死?
若、若不是名声已烂,我又自幼喜欢表哥,我、我也不会如此自感下贱,可、可、崔姐姐,你说我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