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驻守在城墙上的守军无需用远境,就已能瞭望到飞扬而起的滚滚烟尘,皆知那是瓦剌精骑兵在逼近!
“弓弩手准备!”
守将一声令下,一排排弓弩纷纷穿进,全都蓄势待发!
只要瓦剌骑兵一进射程!他们就射!然而——
“停了?”
用远境瞭望军情的守将发现,气势汹汹的瓦剌精骑兵,在即将抵入射程前,停下来了。
守将沉了脸!心知己放弓方的射程,对方定是了探得明明白白,才会掐得如此精准。
若能远一些倒也罢了,这种精准!反而更叫守将感到憋屈,瓦剌对他们太了解了!
“混账!”
怒骂了一声的守将,有种无力感!
雪上加霜的是——副将还来禀道,“将军!五军营快到了,看势头,是要去和瓦剌精骑汇合。”
这事守将已从上峰处知晓,眼下被验证,仍觉心凉,如堕冰窖,“别走漏消息,只当五军营是要去拦敌!”
只盼着普通将士们眼力别那么好,看不到五军营还带着辎重!否则,骗都难骗!希望五军营上下还有点廉耻心,别走太近!别乱了军心。
然而,五军营既已叛变!想来已无羞耻心,恐怕会事与愿违。
守将心
里没底,只盼着冠军侯能赶紧把敌首斩了!万事大吉。
……
瓦剌阵营内,位于中军位置的衮多,还是没得到神机营的消息,不由皱眉,“去北山把赵世子先叫过来,他若不来!直接擒拿!”
神机营已经很久没动静了!他派过去的斥候,也没一个回来的。
衮多怀疑,神机营那边出了变数,也可能是赵清流已成变数。
又或者——
“来人,再探一探谢临安是否还在北山!”
衮多寻思着,自己那一万兵马,哪怕死了右将军,还有左将军,理应不会让谢临安出逃!
可一直没有擒到谢临安的消息,反倒是神机营静悄悄的,让衮多有些不安。
难道折了个大将!还镇了一万兵马,都困不住那谢临安?
不可能,除非……
冠军侯没事!呆在北山的人,是冠军侯!
而谢临安,他一直都在神机营!?
起了疑心的衮多,又叫人探查五军营的行军进度,得知这里没变数,才稍稍安心。
可他才安心不到半刻钟!心神便猛的一跳,仿佛有什么很不好的事正在发生,而此时——
经过东北郊的五军营,已被无声包围!
“三千营!”
何湛南眼皮一颤的辨别出,幽
灵般包围了他们的将士,乃三千营精骑!看人数,这是五千精骑全出了!
「来得好快!」
何湛南心生不妙的示意停止行军!
而后——
他朝对方喊道:“老秦何在?”
对面的骑兵团立即往两旁散开!
秦豪山、谢安、明悠,三骑并出。
何湛南没认出谢安和明悠,立即拿过副将递来的远境,仔细观察过去。
“老何!不必观察了!谢师与福泽郡主奉皇命而来,谢师更有虎符在手!你快过来!听从谢师调遣!”
秦豪山虎背熊腰,肺活量也十足,一嗓子吼得五军营上下都听见了!众将士面面相觑刹那后,就都朝何湛南看了过去。
何湛南能领兵、带辎重而出,可没明目张胆的说他要叛大明,只说带上辎重,是奉了陛下密令,至于何用?他也不知。
当时提出异议的副统领,直接被何湛南砍了!众将士便不敢再有异议,只能听命而出,眼下——
谢师?
福泽郡主?
虎符?
这三要素,除明悠外,五军营上下都还算了解,尤其是虎符!
可拿虎符者,不是冠军侯,而乃文曲星谢状元?怪了……
何湛南也眸光一闪的,抓到了重点,“老秦!你这是开玩
笑呢!谢师乃文士,怎会有虎符在手?”
末了,他还意味深长的加吼了一句,“老秦!你怕不是太久没见着虎符,没认清楚吧?”
秦豪山脸色猛沉!秦二虎便爆嗓子骂道,“放你娘的狗屁!三军谁不识得虎符?何况谢师乃陛下信重之国士!何统领难不成是想说,谢师不顾灭九族之罪!窃了虎符?!”
这显然不可能……
然而,何湛南却嘲讽道,“本统领就是这意思!本统领收到密信!陛下忽然犯病!谢师勾结太子殿下,意欲趁乱逼宫!
否则,本统领何须带辎重出营!老秦,你被骗了!还不速速将反贼谢临安拿下!你我兄弟齐心,拨乱反正!”
秦二虎:“……”
他都听傻了!何湛南说得好真!
三千营上下都懵了,就连埋伏于附近的神机营部众,都心中“咯噔”一跳!
倒不是他们马上就信了何湛南的话,而是这种可能似乎也说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