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愣了一下!没挪开……
明悠倒是迅速退了一步,“时候差不多了吧,饼汤别凉了,快点吃。”
“多谢。”道了谢的谢安,让适风把吃食端过来,他看似稳如老狗,实则心里跟揣了只猫猫似的,左挠右抓,吃得全不知味!不过这干粮饼煮的汤,也确实没什么滋味。
明悠收拾了绷带,本想丢进炭盆里烧掉,又觉得现下局势已稳,倒是不用烧,反而能做点表面功夫,就叫适风拿出去处理。
秦豪山正好要过来,帐前撞见适风,再见那布满血迹的绷带,心下一唬,“谢师伤得这么重?”
“伤口缝了二十多针!秦统领以为呢?”适风撇撇嘴,“你们这帮没用的东西,还要少主左右奔走,他又不是武官,差点没命。”
“咳!”秦豪山十分尴尬,“那、那还真没看出来,谢师当真是面不改色!”
没看过伤口的秦豪山一直以为,也就是轻伤,哪怕谢安说过一句失血过多,他也没太走心,主要是谢安的神态、举止,完全没伤患该有的样!
“那谢师没事吧,还能进宫吗?”秦豪山担心问来。
适风点头,“能进,你先别进去,在
外面等着。”
“啊?”秦豪山没搞懂,但出于对谢安的尊敬,适风说啥,他也就听了。
不多会,却见明悠撩帐而出,“秦统领!?”
“郡主!”秦豪山立即行礼,又见谢安也出来了,再度一拜,“谢师!”
“秦统领有事?怎不进去,在这吃风?”谢安狐疑问道。
秦豪山倒没卖适风,“没啥,本就是来等您、送您的,您只管去,营里上下,末将会紧密盯着!绝不出乱子!”
“好,有劳秦统领了。”谢安回以谢礼,“冠军侯不在京中,尔后我会请命,向陛下推荐你为三大营统帅,节制三营,秦统领可要稳住。”
秦豪山心下一震,当即要单膝跪地,被谢安一把扶住,制止道,“八字还没一撇,真要行礼,成了再说。”
“无论成语不成!末将都感佩谢师提携之恩!”秦豪山很清楚,这要是真当上一回三大营统帅,等瓦剌之乱结束后,论功行赏时——
他必能在呆了好些年的位置上,顺利往上挪!甚至极有可能被封伯爵!从此踏入勋贵行列!
秦豪山自知,以他的出身和人脉,再要往上挪,有多难!又是在京畿重地,很
难讨得军功!而今,只要他能稳住三大营!他相信,以谢师的本事,绝不会只是说说而已。
于是谢安走后,巡营的秦豪山越发精神!一双虎目瞪得像铜铃,哪个将士有点异动,他马上就逮出来问。
王富川心下叫苦不迭,但秦豪山的四个拜把子兄弟,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兄弟五人!硬是把三大营盯成铁桶!
……
景阳宫,才得悉明悠根本不在偏院里的高妃,语气复杂,“她胆子也太大了!出宫不说,居然还出城,还帮谢师节制三大营!她可真是、”
高妃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谢母也是拍胸脯不已,“着实太大胆!回来可得好好骂骂她,陛下叫她呆在后宫帮纯妃,她倒好,跑出去帮安儿了!”
“也是偶然。”龚姑姑再次解释道,“实在是为追踪那细作是否有解药,这才出的宫,听不良司的人禀来,出城也是同样的原因,阴差阳错,帮上了谢师而已。”
“了不得了。”高妃叹息,“女将军也不过如此。”
景阳宫的消息不落后,明悠的事迹刚在前朝传出,皇帝就叫人给高妃传消息。
以免传言过了几嘴后,到景阳宫这
儿就变了味,高妃坐着月子,还得提心吊胆。
“是啊。”谢母既紧张又欣慰,不管如何,有这一功,陛下肯定更器重悠悠。
有圣眷在,纵是年纪稍大些,旁人最多酸几句,不会影响悠悠的婚配,说起年纪……
谢母猛问道,“龚姑姑,你可知悠悠生辰几时?瞧我这个当干娘的,居然不知!”
懊恼拍了一掌的她,紧盯着龚姑姑,龚姑姑却也不知。
反倒是高妃懊悔惊呼道,“过了!她是三月二十二生辰来着!瞧我,怎么给忘了!”
高妃愧疚死了,“怎么就忘了呢!不该忘的……”
谢母懵了一下,“娘娘莫急,该我急才对,您是她姨,又刚生产,自个儿都顾不好,记不住很正常。”
高妃摇头,心里愧疚得很,她不是姨啊!她是悠悠的生母,却硬生生给忘了。
龚姑姑也是一叹,“那日也事多,就算记得,只怕也过不上。”
“这倒是。”谢母摇头,“真真是多事之秋,要不等事情过了,我们再张罗桌席面,也不说补过,意头不好,就凑个热闹,来年我们都记着点。”
“席面我来安排!”高妃立即道,“就今晚吧!”
“成!”谢母点点头,想着送什么生辰礼好。
这头刚说完,那头的明悠正好应召进了谨身殿。
等她从谨身殿出来时,并未立即回景阳宫,而是先去了毓秀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