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适风不说了,明悠暗暗一叹,自知已被察觉,没法再偷听了,只得继续往院内走。
进屋后,果见屋内只有主仆二人,不过怎么有股子浓郁的血腥气!?
明悠心神一跳,“适风怎么来了?”
前朝便罢了,后宫之中,谢安本都不该来,适风更不能来了。
“是、”被问的适风正要如实回答,却被谢安用手势制止,“你先下去,我和郡主有话说。”
“你让他说完再下去。”明悠怀疑适风的到来,和谢安瞒她的事有关。
适风便飞快禀道,“是少主的手伤上加伤了,刘公公便把我带过来照顾少主。”
原本也不是非得叫适风来的,宫女用不惯,不是还有太监么?
主要是刘喜想向谢安请教,适风又还年少,这才被刘喜以职务之便捎带过来。
“伤上加伤?”明悠下意识看向谢安的右腕,纱布都拆了,不是没事?
那就是左手!可这剑伤不是都过去十好几天了?
当时虽伤了骨头,但刘太医本事不错,接得很好,基本愈合了不是么?
“把手伸出来。”想不明的明悠,抬了抬下巴,示意谢安自己把藏着的左手伸出来。
谢安瞥了适风
一眼,似含警告,适风缩了缩脑袋,抱拳一拜,赶紧退了。
龚嬷嬷倒没退,还不着痕迹的盯着两人,见谢安无奈叹了一声后,还是伸出了手时——
她有种微妙的感觉,怎么像是家相公被媳妇儿训了,又怕又宠又顺着的模样儿?
但明悠自己明显没这感悟,她已看出,谢安伸出来的左手手指,似乎都加了小夹板!绷带也缠得更严实了!
明悠皱眉,“怎么回事?我去毓秀宫期间,还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没有。”谢安摇头,却看了龚嬷嬷一眼,和后者观察他俩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龚嬷嬷登时缩了缩瞳孔!因为谢安这一瞥,让她有种似被猛攥住咽喉的致命危险感!
“!”下意识吸了口凉气的她,惹来明悠侧目,“姑姑?”
这时的龚姑姑定睛再看,眼前人还是那玉树临风少年郎,温润如玉竹,修修向天齐。
什么危险、什么黑暗、什么深不可测,都与他毫无干系,仿佛她刚才看到的是幻觉。
因为反差过大,龚姑姑这样心性的人,都下意识觉得方才那一眼是她自个幻想出来的。
于是她揣着狐疑,解释道:“瞧着好像很严重,
有些没想到。”
“可不是!这谁能想到?”明悠又看向谢安,“好端端的,怎么又伤了,摔的还是怎地?”
“算摔的吧。”谢安叹道,在网她的路上,摔了个大跟头,差点爬起不来……
“你可真是、”明悠一阵无语,“肯定是失血太多,太虚了,还不好好歇着,干坐着干啥?”
“等你回来。”谢安坦然应道,更让龚姑姑眼皮跳了一跳!这话说的、格外暧昧。
明悠想到的却是他要等她回来细细商量和亲一事,倒也理解,“也不急于一时、”
“怎么不急?歇晌后,就要和那巫师接着谈了,最好都先心里有数。”谢安面上发愁,实则心里已有成算。
明悠便没话说了,还示意龚姑姑先退下,毕竟他俩筹谋的有些事,实在太杀头了!
谢安还说,“有适风在,不必担心隔墙有耳,不过最好还是小声些。”
明悠点头,“贵妃答应了,不过她原是把我当萧回媳妇,才那般亲近,现在明显对我心生隔阂。”
这让明悠想把手里的暗羽令交回去,但又想着接下来还要合作,现在交了,似乎也不太合适。
谢安想了想,还是通透道:“刘喜
方才去求见了高妃娘娘,这事也许会有变数。”
“你提醒刘喜的?”明悠敏锐反问!
谢安没全认,“我只是告诉他,如果从相似而言,小皇子与你,比你与萧贵妃之间,要相像得多。”
明悠闻言,并不意外,显然早有察觉。
谢安便接着说,“若刘喜能让你认回生母,倒更方便些,比认萧贵妃为母好布局。”
明悠知道他指的是日后当“摄政长公主”的布局!不得不说,他看得果然比她更长远。
但是,“能成吗?小皇子毕竟还小,不似萧贵妃瞧起来那么明显,就怕节外生枝。”
“看吧,刘喜好像知道了点什么,这才来找的高妃娘娘,已经进去有一会了。”
“有一会了?”明悠眼皮一抬,目中难得生出希冀之光,“你是说、”
“嗯。”谢安点头,“如果完全没可能,无需聊这么久,一两句话就结了。”
明悠有些许雀跃,尽管已经更明确了自己的目标,但高妃的好,她也是明在心里的。
她不会再爱屋及乌的迁就赵见月,但若可以名正言顺的认生母为母,自然更好。
“谢谢你。”明悠诚挚道谢。
她知道刘喜会来找高妃
,肯定有谢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