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和高妃谈完的明悠,也来上学了。
但本该是谢安的乐课却换了人来教,是个翰林院的老翰林。
对此,明悠心里有数,其他人却一无所知,还问人家老翰林怎么回事。
怎料老翰林却说,“老朽也只来教这么一遭,日后应有旁人来教,谢师另有要务,自今日起,应不会再来授课。”
“什么?!”赵见月惊呼出声!
明悠也颇为诧异,怎么就不来了?!
“那谢师要去做什么?”赵见月急问出声。
“具体的老朽不知,诸位都翻开乐本,开始授课。”
六人都是知道上课礼仪的,当下不再议论,纷纷翻开了乐本。
老翰林明显知道她们上到哪儿了,可见谢安有交接过,也说明谢安恐怕真不会来了。
赵见月顿时没心思上了,一颗心又焦又躁的,还趁先生不注意时,瞪过明悠几眼!
明悠只当不知道,乖乖上着课,心思却也有点飘,按她所知,谢安虽肩、手皆伤,养个把月也还能回来授课,怎么就不来了?
难道是为了避嫌?!
这倒是有可能。
赵见月的心思太明白了,皇帝和谢安则都没那意思。
那日后他再要教她什么,倒是不好再以开小灶之名,来教了。
明悠有些
遗憾,但也没再多想。
与此同时——
正在陪礼部郑尚书与瓦剌大巫周旋的谢安,有点蔫哒哒的。
郑尚书趁着给瓦剌大巫重新上茶的功夫,低声问道,“谢师,您要不先回去歇着?”
“没事。”谢安勉强打起精神来,“让您见笑了。”
“没有没有!您身上有伤,撑不住便别硬撑,陛下也不会见怪。”
“那、好吧。”谢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那我到侧殿去,您有吩咐,尽管来叫。”
“知道!”郑尚书赶紧给内监使了个眼神,让人把谢安扶下去。
瓦剌大巫看似在悠闲喝茶,实则一直在观察两人,也把两人的话都听了去。
于是他对之前获得的小道消息,从完全不信!变成了有点怀疑,「难不成那个郡主,还真是大明皇帝遗落在民间的皇长女?」
旁人没看出来,瓦剌大巫却早早就确定,那个福泽郡主和这个谢师有一腿!所以他觉得谢安这神色并不是因为负伤,而是因为知道了这消息,怕心上人会成为和亲对象?
这般在意……
瓦剌大巫眯着鹰目,暗暗盘算起来。
据他所知,现在的大明长公主还小,若是与她和亲,大明恐怕要借此留下小王子,让小王子在大
明京师等到大明长公主及笄,再大婚。
若是那个郡主
,真是大明皇帝的血脉,也还很得宠,倒不如邃了小王子的心意,给小王子娶这个?
原来,点名要赵见月去和亲是瓦剌大巫的意思,衮多自己的意愿,当然还是想要明悠,但瓦剌大巫觉得明悠漂亮是漂亮,却不好控制,而且空有郡主名头,没什么实用价值。
现在么……
瓦剌大巫想确定具体情况再说!
殊不知——
这都是谢安使的计策!他知道如果直接表明“明悠身份”并换人,瓦剌就算认同了,也必会以大明皇室可能在糊弄他们为由,多讨点便利!
谈判嘛,就是要让对方觉得,他们占了大便宜!大明是被迫无奈,才一步步退让。
唯有如此,接下来的计划,才会更顺利!
于是乎,在又磨了一下午的和谈暂时性谈完后——
适风很快就来禀报,“少主,鱼儿上钩了!”
“未必,不必着急,慢慢来。”谢安心里有数。
尽管瓦剌大巫带了巫兵来援,但所带粮草也不多,拖得越久,对孤军深入的瓦剌军越不利!
南州的宁王倒是也带兵进京了,可有萧同带的兵在,宁王不敢擅动!何况其他地方军都已得到皇帝诏令,
相继朝京师聚来!
再过十天半月,瓦剌的兵,可能都出不去了!
这个时候,瓦剌只会比大明急!
尽管大明即将因此付出更多的粮饷,但瓦剌兵临城下却有个好处——
城内的富户都怕瓦剌打进城来,朝廷借此向民间征调到了不少粮食,勉强能撑过这一波。
“那您现在是出宫,还是?”适风见天都快黑了,想着少主今儿受大罪了,陛下应该不会让少主接着干活吧?
“不出,去后宫。”谢安伸手让适风扶他起来。
适风边扶边奇怪问道,“您要留宿后宫?”
“别瞎说。”谢安不可能留宿,他就是过去用膳。
午膳闹成那样,根本没吃成,改成了晚膳,且还是给明悠庆生的晚膳。
也是谢母说了,谢安才晓得明悠的生辰竟是三月二十二,他记得的却是四月初二?
「看来上辈子上位后的她,竟有防着被人拿她的八字作怪,把生辰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