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还是我替兄长喝了吧。”抢走谢安那杯酒的明悠,“殿下有所不知,兄长身上有两处重伤,刘太医千叮咛万嘱咐,绝不可沾辛辣酒水,我喝吧。”
说完就一口闷的明悠,没有给赵见月说话的机会,又主动端起自己的酒杯,说道:“至于殿下与我之间,不必这般客套,您的致歉,我收下了,先喝为敬。”
又一口闷的明悠非常确定——她这杯酒有料!但谢安那杯没有。
因为她那很会护主的内劲,刚才没啥动静,直到新的一杯入喉,内劲才被触发,正在飞速“消化”着酒中的“料”。
但她没能辨别出是什么料,不过她猜测不管是什么,肯定都不是立即发作的,否则赵见月脱不了干系,她也就隐而不发。
谢安却蹙了眉,“虽是果酒,郡主也别喝太猛,后劲大,且就一杯,我喝也无碍的。”
“就是!”赵见月已经不太高兴,她给谢状元倒的酒,方明悠怎么也抢着喝?
高妃察觉不对,已发了话,“好了,月儿回来坐下吧。”
赵见月气得想跺脚,但想着方明悠已经喝了醉花酒,才勉强忍下了怒气,回到位置上。
明悠趁机招来龚姑姑,让她留意拿下那个酒
壶,龚姑姑立即会意,并递上准备好的帕子,“您快捂一下,脸都红了。”
“不胜酒力,见笑了。”明悠抱歉的看向众人,落落大方的模样,衬得那张微微泛粉的花容,不仅明艳,还格外大气。
皇帝暗自颔首,“你在南州长大,不善饮酒很正常,少喝些。临安有句话说的没错,果酒虽甜,对与你们女眷而言,后劲大了些。”
“儿臣谨记。”明悠乖巧应下。
皇帝便笑道,“行了,用膳吧,今儿是你母妃给你补的宴席,你这孩子也真是老实,生辰都不知道讨礼,月儿通常都是日子还没到,就要提前一月跟朕念叨,生怕朕忘了。”
“父皇!”赵见月羞窘抗议!这又不是没旁人在,没瞧见谢师么!
“你还知道害羞?”皇帝乐了,不过倒也没再说她,已拿筷用膳。
皇帝动了筷,众人才纷纷动筷,一轮布菜吃过后,高妃、谢母才各自给明悠道贺、送礼。
谢母送的是她亲自做的一套春衫,周身的刺绣,都是她亲自绣的,“得亏早就在给你准备着,正好今儿收了线,给你当生辰礼了。喜欢吗?”
“喜欢!”明悠眼眶微微发热,“您那手经常犯病,您还给我绣这百
花裙,叫我说您什么好?”
“总归回头是要你给我摁摁手指的。”谢母含笑回答,又伸手摸了摸明悠的鬓角,像是帮她捋平碎发,其实是对她怜爱不已,“娘没什么其他的本事,就这绣活还拿得出手,望你日后平安健康,百事顺遂。”
明悠终是没忍住的落了泪,“谢谢娘。”
她知道,谢母待她,可能比生母待她还真挚。
这辈子,她最庆幸、也最高兴的事就是:一回来便把谢母救回来。
“好了,哭什么?”谢母轻拍了拍这张如花似玉的脸,爱怜的给孩子擦去泪,尽管儿子向她保证,一定会护着这孩子……
她还是担心,眼里也蓄了泪,嘴上却说,“再哭,娘可也哭了,那高妃娘娘指定也得哭,她还在坐月子呢。”
“是我不好。”明悠立即收起眼泪。
高妃也确实红了眼眶,不由跟道,“夫人就知道点我。”
“是点您呢,小皇子都比您省心。”谢母直言,“太医交代了啥,您是一句都没听!”
“夫人这话说得好!”皇帝赞道,“像是娘家人说的话!哎、高卿,你还不如人家谢夫人!”
一直在当“隐形人”的高院使,无奈一叹,“臣打小就管不了娘娘
,得亏有陛下和谢夫人,多谢您二位了。”
说完就起身敬酒的高院使,也就陪酒的份,其他的他可不敢、也没立场多说,不过他也准备了份生辰礼,送给明悠这位新认的外甥女。
皇帝是个“实诚”的,直接赐了千金给明悠,被高妃好一阵说道!明悠却很喜欢这份真金大礼,笑吟吟的道了谢。
高妃送的是玉质极佳的如意,取的是“万事如意”的好意头,但她还是愧疚,“是母妃的错,没早给你准备好,对不住。”
明悠当然不会怨怪,一番巧言把高妃逗笑后,却见赵见月一直在撇她,她就知道那药应该是要发作了。
但不等她借口出去,以“配合”赵见月,谢安却先站起身来,“我给郡主备的生辰礼落屋里了,这就去取来。”
“哦?你小子也准备了?”皇帝打趣笑问,“朕也是今儿才知道这事,你还有时间去准备?”
“别的是准备不及,一副字画还是来得及。”谢安苦笑表示,“本想着放在匣子里,叫郡主别打开,也就不会被比下去,偏陛下要笑话臣。”
“哈哈哈哈!你谢临安的字画还会被比下去?你去取来,朕品鉴品鉴。”皇帝说完,还朝明悠建议道
,“他现在的字画值钱着呢,你好好收着,再过几年指定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