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安已越过她,走出内屋,朝外头去了。
还在面面相觑的赵见月宫人们,纷纷朝他看来。
其中较为年长的一个宫女这才拜问道:“谢师,何故将我等拦下?”
“你们殿下方才似乎有什么误会,留你们做个见证。”谢安坦言,语气真挚,温文有礼。
却因面上还染着薄薄的海棠红,反叫瞧见这春情的宫女们,都不争气的心肝乱颤起来!
于是等皇帝匆匆移驾来此时——
见到的就是满院肃然的宫人,以及靠在廊柱上,体力似有不歹的谢安,还有正在给他把脉,眉头紧锁的明悠!?
龚姑姑最先反应过来,“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余宫人这才纷纷附迎,并退至两旁,给皇帝让出一条道来。
明悠和谢安也似才醒神,前者收手行礼,后者刚要拜下,却发出不适的闷哼声!
沉着脸的皇帝立即问道,“怎么回事?”
“对!”赵见月连忙道,“方明悠!你把谢师怎么了?你们刚才……”
“长公主慎言!”谢安沉声,并喘着粗气,朝皇帝作揖拜道,“臣似中了不干净的药,还请陛下为臣做主!”
两句话说完,人就快栽倒的谢安,是被皇帝扶住
的!且就这一扶,皇帝便察觉到,谢安的体温高得惊人!
再一联想女儿的告状,皇帝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看向明悠的眼神也颇为沉郁!明悠却似无所察,“父皇,快请高院使给兄长诊诊!天师给的丹药可能快压不住了!”
皇帝眸色一闪,倒下令道,“先进屋!高卿、谢夫人随朕一起进来,其余人先等着!”
即明悠和赵见月都被撇下了,只高院使和谢母被皇帝带进屋里,连随侍在皇帝身边的小太监都没能跟进去,殿门就被关上了。
这和赵见月想象中的情况,明显有出入!
缓了一下后,赵见月立即看向明悠,“你干了什么好事?”
明悠一脸莫名,“什么意思?”
“装!你还装!谢师会失态,是你的手笔吧!你都要去和亲了,你居然还给谢师下药了!?”赵见月气急败坏的骂道!她没想到方明悠这贱人为达目的,居然给谢师下药!也不知两人……
“长公主,劝您说话过过脑子。”明悠真是无语,“你没发现在你跟前伺候的人,都还在这儿?”
“我、你!”指着明悠鼻子的赵见月,不知该从被骂无脑开始反怼,还是先骂自己的宫人怎么都呆在这儿!
还是她那教养嬷嬷先察觉到了不对劲,“殿下且先冷静,一切自有陛下定夺,您别再多说了!”
明悠闻言,别有深意的看了这老嬷嬷一眼,其内的清寒,叫对方打了个激灵。
殿内——
高院使刚给谢安诊完脉,额上的冷汗渗了一茬又一茬!
皇帝的脸色格外难看,“如何?”
高院使当即跪下,“回禀陛下,确实是催情药,但不是特别猛烈,微臣即刻给谢师写解药单子,就是熬到来,总得小半个时辰,谢师、”
“忍得住。”谢安深吸了凉气,“还请陛下赐些冰来。”
“来人!”皇帝招来暗卫,命其去冰库取冰!
至于此案……
皇帝沉眸承诺道,“此事朕必查清楚,临安你只管在此歇着。谢夫人,你来照看临安,朕会留几个人,有何需要,只管吩咐他们去做。”
“多谢陛下!”谢母立即道谢。
皇帝苦笑一声,“是朕对不住临安,夫人勿怪即好。”
“民妇不敢。”谢母不是说不怪,是说不敢。
皇帝听得出这是定要他查清了,不过……
谢母还说了,“悠悠是什么品性,民妇最清楚不过了,她若真对临安有意,民妇又如何会认她为干女儿?”
言
外之意就是——
那早就是她谢家儿媳了!
哪还有什么和亲!更没有现在这糟心事!
皇帝心下一怔,倒没想到原来是那丫头无意?
他原本还真有一丝怀疑来着,现下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其实也不怪皇帝会怀疑,毕竟明悠的真公主身份已大致定下,她这时候若是和谢安有什么,不仅白得了个公主名分,还不必去和亲。
但疑心归疑心,皇帝面上并未流露半分,“朕明白,夫人只管放心,朕定会查明是谁下的药,不会让人冤枉了悠悠。”
“多谢陛下。”谢母再次拜谢。
皇帝便又叮嘱了谢安好生歇着,他则走出内屋,干脆在院内查问起来。
随侍们赶紧布好座椅,皇帝便点了明悠先问道,“福泽,月儿说她过来时,撞见你和临安抱在一起,你如何解释?”
“父皇、”赵见月想说这还“解释”什么啊!她都眼见为实了!
然而,皇帝直接喝断道,“你再胡闹,朕先叫人打你五板子!”
赵见月:“!”
见她老实了,皇帝继续看向明悠,“说。”